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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綿綿唰地紅了臉。
“別鬧。”
塗綿綿提出約會的瞬間,饕餮就已經完整規劃好兩個人一天的活動:先是一起出門,看電影,吃飯,再摟著塗綿綿的腰散步回去。
晚上要抱著塗綿綿一起睡在她香噴噴的柔軟的小床上,讓她的臉一直貼在自己的胸膛,就那麼安穩地靠著睡一夜。
回想起當初大型狼來了被矇騙的事件,饕餮還有些遺憾。
這一次他不必空出位置讓給塗綿綿,他可以抱著塗綿綿睡,還是以正大光明的身份。
饕餮語氣認真:“三天。”
塗綿綿連忙制止:“三、三天?會不會太快了?呃你不要太著急,如果錯過生日,我們也可以哪天補回來……”
“三天,會搞定的。”他淡定地回答。
饕餮已經替窮奇按頭,確定了他接下來的命運。此時此刻在外面逍遙的窮奇還不知道這一噩耗,他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煩躁地甩甩腦袋。
奇怪,都從公司出來了,怎麼還有些束手束腳。
難道是因為時間長沒有跟人類打交道?
*
天邊即將破曉,濃重的夜色漸漸化為淺淡,唯有啟明星和一輪彎月仍然散發著微弱的光。
同樣遊蕩在城市裡的不僅僅是窮奇,還增添一名新成員。
他穿著黑色的長款呢子風衣,脖頸處繫著一條柔軟的條紋圍巾,膚色白皙,線條清秀俊美,低垂的漫不經心的眼眸是淺淡的琥珀色。
他走的道路相當的偏僻,穿過一條條崎嶇而又不惹眼的小道,七扭八拐,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途中路過幾名樣貌平凡的人類,統統向他低頭,讓在路邊等著饕餮離開,這才悄無聲息地消失在背對他的方向。
腳下的路徑泥濘,他的黑色牛津皮鞋卻沒有沾上絲毫的灰塵,依舊嶄新。
他走得不疾不徐,卻像一道黑色的幽靈,從俯瞰的角度來看,只能看到那道黑色的身影飄忽不定,時而出現,時而消失在視野之中。
那張臉,赫然是饕餮。
他微微抿著唇,沒了平日在塗綿綿面前的溫和縱容,那雙琥珀色的眼眸並非澄澈,而是染上一抹濃重的冷意,這讓他的氣場顯得有些肅殺。
但他卻是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就像是去散步似的漫步行走,最終停在一家店的門口。
若是此刻南山君在這裡,一定會大吼一聲妖氣濃重,趕緊跑。
小店是一家沒有名字的便利店,門外的小黑板落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門框、臺階上也積攢著灰土,一看就是許久沒有人光顧。
就在饕餮站定的片刻,門哐地開啟。
一條細小的黑色的蛇吐著信子爬出來,緊接著,一隻穿著涼拖的腳踏出,面板雪白,果然走出來一個風情萬種的大美人。柳葉眉,杏眼,櫻桃唇,一副古典仕女圖的形象。
……除去嘴上叼的一塊旺旺碎冰冰。
“艹,你什麼時候出來了?”
“她”的聲音清朗,不似女人的柔美。
“雨師妾。”
名為雨師妾的妖怪順勢摳摳腳,這才大喇喇地坐在門邊,半點兒沒有傳說中的美人的姿態,反而有種……摳腳大漢的氣勢。
“不會吧,你都出來了,這個世界還會好嗎?”
饕餮沒有耐心跟他閒聊。他問道:“窮奇在哪?”
聞言,雨師妾嗦碎冰冰的動作頓了頓。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打量著饕餮片刻,這才稀奇地問:“哇不會吧,你是開始管閒事了還是被那些辣雞神感化了?哪一種都讓我感到害怕啊。”
饕餮俯視著他,面無表情,這才讓雨師妾意識到對方此刻並沒有耐心聽他開玩笑的意思。他悻悻然地撓了撓好多天沒洗過的頭,說:“說真的,你找他幹嘛?你們這些大妖怪我都惹不起,誰知道哪天一個不對,我就成了你們的嘴下魂。”
“抓他。”饕餮說。
“嘖嘖,感覺是了不得的爆料啊。”雨師妾嘖嘖有聲,卻沒在繼續廢話。
他招招手,把小蛇叫喚過來,附在耳邊聽小蛇吐信子。
半晌,他抬起頭,說:“給我一天的時間確定吧。”
“好。”
饕餮估算了一下。
三天時間,一天用來等訊息,一天用來來回趕路,十分鐘用來抓窮奇。
這麼一算,他還能餘出一天時間。
很好。
作者有話要說: 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