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擅交際,更多的是不喜交際,他還在想怎麼應對,肩膀就被扒了一下,沒來得及回頭,一旁的匡放捏著格子言的酒杯站了起來。
匡放從格子言旁邊罩過來,他傾身。格子言的側臉貼在了匡放胸腹部,隔著衣料,匡放身上那陣熱度居然也傳遞到了他的麵皮上。
“來,我陪你交個杯。”匡放慢悠悠地說道。
那夥人一愣,更來勁,把鍾琦琦使勁往前推,“跟放哥那更得喝了,放哥杯子都舉起來了,琦琦,快點的。”
本身就在掙扎的鐘琦琦看著皮笑肉不笑的匡放,頓時掙扎得更加劇烈,他仰著脖子,脖子通紅,嘶喊得青筋暴起,“你們要我死!你們想我死!”
夏汽水覺得鍾琦琦真是不上道,學校裡能有幾個人跟匡放格子言搭上關係啊,深藍科技這兩年一年比一年往上竄得厲害,匡晟搖身一變從打工人變成股東。
能跟匡放把關係巴近點兒,多美妙的事兒啊,多來之不易的機會啊。
“那碰一個碰一個,碰一個行了吧!”盧小文抬著鍾琦琦直哆嗦的膀子,杯子跟匡放手裡的杯子撞上。
匡放沒看鐘琦琦,仰頭把被子裡的雪碧一飲而盡。
格子言一直抬著頭,看著頭頂上方的匡放,匡放仰頭時,脖頸拉長,喉結在脖頸表面凸起一個顯眼和性感的弧度。
性感?
格子言捂著眼睛垂下頭,掌下的眼皮滾燙,他酒量不好,果酒的後勁上了頭,他居然將性感這種詞語往匡放身上套。
不是形容詞不合適,是人不合適。
翌日是週六,可勁兒鬧騰到快十點,大夥才吆喝著同路的一塊兒打道回府。
格子言看著飯店門口的馬路逐漸變得冷清,路燈在他眼裡變得模糊,他怕等會走不穩摔倒摔壞眼鏡,在包廂裡提前摘下放進書包。
此刻,酒醉疊上沒了眼鏡,馬路在他跟前耀武揚威甩成了兩根麵條。
“我們也回?”吳棟舉著杯飯店送的酸梅湯。
夏婭也拿了一杯,“真晦氣,說了都少喝點,我還想唱歌呢。”
“我們自己去唱?”吳棟提議著。
“你陪夏婭去吧,我不去了,”匡放指了指旁邊默不作聲的格子言,“公主喝醉了,你們沒發現?”
喝醉了?
夏婭跟吳棟都明顯一愣。
“沒發現。”
“看不出來。”
少年雙手揣在兜裡,身體沒軟沒彎,站得筆直,跟平時一樣令人覺得高不可攀。
夏婭推開吳棟,“我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