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斷念把錦帕往桌上一丟:“知道就好,快收回去,太醜。”
趙以瀾一臉憋屈地收回了自己東西,恭敬地說:“主上,我出去看看肉包來了沒有……”
“好好一個姑娘家,怎麼就句句不離肉包?”舒斷念語氣十分嫌棄。
趙以瀾道:“主上你是沒餓過,當你餓了幾天幾夜,那肉包便是最美味的東西,給瓊漿玉液都不換。”
舒斷念有些訝然,他爹是血翼閣閣主,他自小就沒有吃過什麼苦,自然不知餓上幾天幾夜是個什麼滋味。面具下的目光驚異中似又帶了一絲憐憫,是他疏忽了,趙以瀾才幾歲,獨自闖蕩江湖又怎麼會一直順遂?只怕吃了不少苦頭。
“你先去吧。”舒斷念開口,語氣中帶上了些許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軟化。
趙以瀾便將“其實我也沒餓過,但我能理解,我就是單純愛吃肉包”這話吞了回去,轉身走出屋子。
這一出來,趙以瀾便發現賀齊家的馬車竟然就在院子裡,大概是舒斷念手下的人駕過來的吧。而先前出發去找肉包的黑衣人,也已經回來,同時帶回來的,還有香噴噴的一大袋子肉包。
趙以瀾看到肉包如同看到了黃金,立刻衝過去接過肉包,結果對方手一鬆,低估了肉包重量的她就差點沒抓住那一大袋肉包,好在人家眼疾手快託了一把,才沒有讓肉包慘烈犧牲。
“謝謝你啊小哥哥。”雖然看不到這個黑衣人的臉,趙以瀾還是衝對方甜甜一笑。
那黑衣人似乎愣了愣,這才低聲道:“客氣了,姑娘。”
在黑衣人的幫助下,趙以瀾把肉包提到賀齊和大黃面前,又哀求地看向那黑衣人:“小哥哥,能不能先替他們解綁?這樣也不方便吃呢。”
黑衣人為難道:“這……”
趙以瀾道:“他們一個沒武功,一個武功差得很,鬆綁了也逃不掉的,而且有武功蓋世的小哥哥在一旁看著,他們玩不出什麼花樣的。”
“武功差得很”的賀齊眼觀鼻鼻觀心,不是說他,不是說他,反正不是在說他……
大黃早就盯著肉包眼睛發直了,鼻腔不停湧入肉包的香味,他腹中的饞蟲一個個跑出來作怪,惹得他不斷分泌著口水。
趙以瀾說得很有道理,黑衣人其實是認同她觀點的,然而沒有主上的命令,他可不敢輕易替人鬆綁。因此他搖頭道:“若非主上下令,我等不敢鬆綁。”
趙以瀾泫然欲泣地看著這黑衣人:“真不能通融一番嗎?主上現在又不會知道……”
“本座不會知道什麼?”這聲音毫無疑問來自神出鬼沒的舒斷念,夜色中他的面具顯得更為猙獰。
黑衣人嚇得立刻跪下,不敢再多說。
趙以瀾頓了幾秒,肅然道:“主上不會知道,包括我在內的您的屬下們對您有多敬畏,有多忠心。”
若非舒斷念在場,那黑衣人非要給趙以瀾豎一個大拇指不可。什麼叫睜著眼睛說瞎話,他今天算是見識到了,果然他娘說得對,越是漂亮的女人,便越是危險。
即便明知道趙以瀾是在胡說八道,她的話依然令舒斷念十分愉悅,他說:“暫且替他們鬆綁。”
這話是對那黑衣人說的,他愣了愣忙道:“是,主上!”
趙以瀾頓時明白過來,舒斷念估計是聽到了她和這位黑衣小哥哥的全部對話,然而看他的意思,似乎並不想跟她計較,果然還是她的馬屁拍對了吧?說起來也真是的,他這才幾歲,就這麼愛聽人恭維他,遲早要被人的口蜜腹劍給麻痺了,被人揹叛陷害而不自知吧!
然而這些事就輪不到她操心了……
賀齊和大黃很快就被鬆了綁,面對一大袋子肉包,賀齊是一點胃口都沒有。如今身陷囹圄,還不知有沒有命逃出去,他實在吃不下啊。
畢竟趙以瀾說過自己愛肉包,這種時候便自然抓起一個一臉幸福地放進嘴裡,還催促賀齊:“賀鏢師,你快吃啊,愣著做什麼?吃了這頓還不知有沒有下頓呢,就別矜持了。”
賀齊:“……”他這不是矜持好嗎!而且吃了這頓不知有沒有下頓是什麼意思?不要嚇他好不好?
大黃就單純得多,見趙以瀾吃的開心,便也一手一個,抓起還熱乎的肉包一臉滿足地大吃特吃起來。
趙以瀾吃了一個就發現,這肉包應當不是新鮮做的,這麼點時間也來不及。估計就是哪個包子鋪白日裡賣剩下的,然後舒斷念的手下或許是去威逼利誘了一番,深更半夜把人家老闆叫起來把肉包熱一熱就拿來了吧,不然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