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愕。

震盪真正的威力不是那一腳就能轟碎地面的霸道，而是那神出鬼沒的攻擊，那僅僅是妖力波紋的顫動，肉眼根本無法看到，如何防禦？

每一擊，高傲要麼踉蹌後退，要麼連連咳血，陳凡卻哈哈大笑，而羅天燼卻始終在發呆，看著那些克隆體，就像失去了多年親人，突然找到同伴的孩子。

誰也不知道羅天燼那失去魂魄的腦子，那一刻是如何想的，只知道高傲無論如何呼喊，他都無動於衷。

更有甚者！高傲不僅是無法抗住陳凡，更加擋不住陳凡身後諸多的屍妖部下圍攻，甚至，還有其他……

一陣悶悶的嗚嗚聲響起，那聲音就像野獸，那聲音彷彿沒有魂魄，甚至沒有思維，只是被什麼東西操控著，那是工廠中一座大門的開啟，兩個老頭同時踏出。

第一個是馮方，小老頭氣急敗壞的咆哮著，陳凡和高傲的戰鬥幾乎毀掉了他所有的實驗器材，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這件事。

“你們在鬧什麼？這傢伙是敵人？”馮方怒不可遏道，他不認識高傲。

馮方在香港時，高傲在駐馬店，馮方去駐馬店時，高傲去了臺灣，等高傲回到駐馬店，馮方又逃走了，所以他們從未見過哪怕一面。

“嘿嘿，當然是敵人啊，老馮快幫我搞定這小子，像條魚一樣油滑極了。”陳凡舔著嘴唇怪笑道，於是，高傲更悲催了。

“去，殺了他，不不，抓住他或趕走他就行了。”馮方悶悶道，一把推向了他身邊的那個老頭，那個宛如野獸，又彷彿被什麼東西操控住的老頭，雲峰禾！

雲峰禾竟還沒有死？他不是被陳凡吞噬了麼？是的，但他卻依舊在，因為核心，更因為那吞噬的殘酷……不斷撕下血肉，不斷重生，再不斷撕下的可悲過程。

所以雲峰禾剛剛踏出，眼眶中就流出了血淚，他曾是鏡中一族的族長，卻淪落到這種地步，怪誰？怪他不該傻乎乎的去找這世上最可怕的惡魔，陳凡。

陳凡一直是個物盡其用的傢伙，他可以用極其殘忍的方法利用身邊所有可以當作部下，可以當作戰力的存在，無論是克隆體羅天燼，還是被吃了十八年依舊未死的雲峰禾。

他的核心被挖出了，甚至切碎後讓陳凡徹底融合了，所以公孫齊史根本找不到他，但陳凡卻可以將其他核心注入身體，當作一具行屍走肉般利用。

“殺了我……快殺了我……”雲峰禾的老臉上滿是慘然，可當馮方啟動了控制裝置後，老頭卻無法剋制的化為野獸，嘶吼著朝高傲撲去。

馮方並不殘忍，他之所以用這種方法控制雲峰禾，是因為陳凡告訴他，這老頭是鏡中一族最壞的傢伙，是族長！

“哼哼，鏡中一族都該死，雖然這方法殘忍了點，但段墨知道後，一定會誇獎老頭聰明有本事的。”馮方樂呵呵的就扭頭回去了，想找找還有哪些實驗器材可以挽救。

可他真的太天真，他只懂得科研，甚至不懂得人與人之間的欺騙利用，他開心的同時，卻不知道自己和雲峰禾一樣可憐，因為遇到了陳凡。

雲峰禾已經沒有震盪能力了，被陳凡吸了個乾乾淨淨，但他畢竟是鏡中一族的族長，重新注入核心後，妖力依舊可觀，那野獸般的咆哮中，他硬是迎著狂風撲上，一把抱住了高傲，雖然身軀被轟得寸寸崩裂，卻彷彿感覺不到痛苦般。

他現在的情況和克隆體已經差不多少，雖有少許意識，卻完全無法自控。

而被他抱住的那一刻，高傲究竟承受了多少攻擊？那血噴的彷彿雨點一般，身周的數十名屍妖的合力攻擊，加上陳凡。

高傲突然好後悔沒讓我趕來相助，雖然後悔已無用，他只有拼命呼喊著羅天燼，呼喊著他們曾經的友情，可……

“其實高傲，你不該讓羅天覆活的，他已經不是他了，他失去了靈魂後，甚至都未必記得你了，只是腦海深處有一絲淡淡的熟悉感罷了。”

這句話，李銘軒說過，連周浩都說過，高傲卻無視了，他只要羅天燼活著，其他一切都無所謂，可那天，羅天燼卻從頭至尾都沒有幫他，都沒有出手，只是拎著鐮刀發呆。

這情況連陳凡都沒有想到，他還在戒備羅天燼的突然出手，卻沒想到這傢伙被克隆體吸引了注意力，甚至！羅天燼突然喵嗚的怪叫了一聲，撲上天花板解下了一名克隆體，放在地上痴痴的看著，摸著那臉頰，摸著那和他一模一樣的瞳孔。

“那是你的親人哦，怎麼樣？要不要和他一起。”陳凡突然嘿嘿怪笑了起來。

他的話，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