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工錢的時候就下定了決心,等到趙鶯鶯出嫁的時候,這些錢是要交給趙鶯鶯的。這時候趙鶯鶯就是再能說會道也沒用,王氏根本就是不為所動!
趙鶯鶯左右也說不動她,只能勸道:“娘,我的手藝你是知道的,將來必定也少不了銀錢。我其實也不憂心家中,你和爹都能掙錢,不說大富大貴,但是豐豐富富地過日子是儘夠了。只不過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將來芹姐兒出嫁,大哥娶親,茂哥兒娶親,多拿出一些來!”
趙鶯鶯這是轉換了說法,既然當爹孃的不好意思收女兒這一大筆錢,那當作是給兄弟姐妹總沒什麼好說的了吧。
王氏卻搖頭:“你兄弟姐妹不差錢,所有的事情我和你爹都早有準備,用不著你操心,你就過好你自己的日子就是了。你是當妹妹當姐姐的,可不是當爹當孃的。”
趙鶯鶯沒得辦法了,只得背過身道:“娘,這錢我不能自己一個人帶走!我若是沒有能力回報爹孃的那種兒女也就算了,明明有餘力而不出力,我心裡如何過得去?娘還覺得拿我的錢心裡不自在,那怎麼不想想我有多不自在?”
趙鶯鶯是打心眼兒裡想孝敬爹孃的,偏偏王氏和趙吉都不願意收這份錢,弄的她只能這樣說了。
王氏也沒得辦法了,只能和趙鶯鶯商量。最終這筆錢的去向定了下來,其中分出一千兩留給家裡,其餘的就給趙鶯鶯帶走——也就是這樣,趙鶯鶯和王氏才勉強都滿意!
至於一千多兩銀子那也買不到什麼好鋪子了,王氏為此可惜,趙鶯鶯倒覺得自己就算是有錢也不會在成親之前陪嫁鋪子。她給王氏解釋道:“我會用繡活兒掙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但卻沒有人知道能掙這麼多,所以大家還能保持平靜。要是大家知道我賺這麼多,您說說看,會有什麼事兒!”
王氏多有生活經驗,一下就想明白了。所謂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要是趙鶯鶯賺錢如此厲害被傳了出去,只怕七大姑八大姨,借錢的打秋風的都要來了。到時候難得料理!話說這樣的事情自家剛發家的時候也經歷過一次,所以王氏算是心有餘悸。
見王氏明白了,趙鶯鶯才接著道:“就是這樣的!可是若是給我陪了一個鋪子,別人該怎麼說啊?這筆錢哪裡來的?除非家裡說是因為格外喜歡我,掏空家底也得給我陪,不然如何說得通呢?最後免不了洩露出事實真相。”
趙鶯鶯說的有理有據,王氏也算是贊同了。只不過她心裡還是有些不甘心——大概世人都是這樣的,明明有買房置產的機會在眼前,卻因為不相干的原因不能做,該有多可惜啊!
見王氏這樣,趙鶯鶯想了想就安慰道:“娘這個主意很好了,要是有幾個鋪子,我連繡活都不用做了,每日躺在家裡做包租婆,賺瓦片錢就是一個很大的數目了。”
王氏果然上鉤,連忙‘對呀對呀’說起來。
“不過這也不要緊,現在不能買不代表以後不能買。這錢算作壓箱銀子不顯山不露水,等到日後成親了我再多積攢一些,那時候出手買鋪子,誰知道那是花的我的錢還是夫家的錢?或者兩邊都出了錢?”
那時候趙鶯鶯已經是出嫁的女兒了,這邊的親戚就是想打秋風也站不住腳。至於崔家那邊的人,只要說是趙鶯鶯自己賺的錢,其他人誰敢囉嗦?
王氏聽了也得承認這個處理辦法是最好的,於是點點頭,想了一會兒也只是道:“事情就按你說的來,待會兒我就把銀子送過來,以後你就自己管錢吧。”
這是怕日後趙鶯鶯再找藉口把錢留給家裡,趙鶯鶯也知道王氏這樣說的原因,這一次沒有拒絕。
王氏立刻回去拿錢,送過來的時候分了幾次,畢竟一千多兩也很重了。平常王氏可是幾十斤的米袋都扛不動的,指望她能一次把這麼多銀子拿過來,那未免也想太多了。
趙鶯鶯自捅開了自己櫃子的大鎖,這個櫃子裡裝的是一些比較重要的東西,譬如她那些貴重的金銀首飾、一些整匹沒裁開的布料、喜愛的茶具等等,還有些積攢下來的花樣子也算。然而就是這樣,這個大櫃子也只是半滿。
趙鶯鶯開啟一個完全空著的格子,將這些成色十足的銀子一錠一錠地放進去。都是五十兩一錠的大元寶,總共是二十四個,也就是說一共是一千二百兩。
放好之後,趙鶯鶯將另外一個抽屜裡存放的鎖頭拿出來一個,給這一格上了鎖。然後關上櫃子大門,外面也加上一把掛鎖,咔噠一聲鎖好,這才收好了鑰匙。
王氏滿意地點點頭,叮囑了趙鶯鶯幾句,就出去忙家事了。如今趙鶯鶯的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