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婦人了,平常又沒有婆婆在頭上管著,不知道被人訓斥的滋味兒多少年?這時候來這一手,偏生平常大嫂就很有威望,她就是想反駁都無從說起。
聽到崔家大嫂這樣對尤氏訓話,吳氏眼珠子一轉先樂了起來:“對的呀,果然是缺了一些德行呢!”
吳氏這話說的沒頭沒尾,不瞭解的人甚至不知道她說的是誰。可是知道前因後果,特別是知道她和尤氏糾葛的人立刻就能知道她意有所指。趙鶯鶯和古氏,還有之前難為情的尤氏,一個都不傻,所以每個人都知道了。
趙鶯鶯和古氏是事不關己,當然會放到一邊去不再理會。尤氏這個當事人卻不能輕輕放過,瞪了吳氏一眼:“你說什麼?是在指桑罵槐對我吧?照人先照己,大嫂還說得我,你又哪裡來的地方說我?你先看看自己是什麼樣子吧!”
如果除開尤氏十分惡意與羞辱的語氣,趙鶯鶯其實是贊同尤氏這話的。表面上看起來吳氏比尤氏要強一些,可是追究實際,那就是半斤對八兩,老大別說老二,差不多的人而已——說不定兩個人相看生厭也有這個原因,人總是不大喜歡和自己太像的人相處。
公正客觀的角度是這樣,但吳氏自己就不會這樣覺得了。她一直覺得自己比尤氏不知道強出多少,頭腦更聰明,更討家裡人喜歡,就算是嫁人也比尤氏運氣好,夫君是更疼老婆的崔禮。
在這種情況之下,吳氏聽到尤氏說她沒有資格說,立刻冷笑道:“這又是哪裡來的混賬話!我不過是順著嫂子的話說話而已。而且就算是意有所指又如何,誰應下來是誰心虛!”
吳氏確實沒有直接說尤氏,尤氏那樣急急忙忙地反駁反而是承認了——這也是真的,以至於尤氏再次被說的無話可說。
崔家大嫂看不下去她們再次爭執起來,揉了揉眉心道:“你們消停些吧,今日是家中進新弟妹的日子,到處都是賓客,鬧的太過了丟的是全家的人!”
這樣說也沒什麼用,她乾脆分開吳氏和尤氏,吳氏被她安排去外頭照顧安排。尤氏則是去新房陪伴,一起去的還是古氏。她自己則是和趙鶯鶯一起在外間招待看嫁妝的女客,由此這才安靜了一些。
認識的以為族中嫂子拉住趙鶯鶯道:“你這弟妹的嫁妝是不是薄了一些?說不定比聘禮還少了,這怎麼可以。”
看起來她是替崔家著想,趙鶯鶯卻不這麼相信。真要是替崔家著想就不會在今天這個日子說出這麼不合時宜的話來了!趙鶯鶯緩緩拉開她的手道:“嫂子說話沒道理,我倒是聽不懂了。”
招待了一圈賓客,趙鶯鶯也累了,便偷空坐下喝杯茶。她旁邊坐的是眉嫂子,眉嫂子真心實意與她道:“你弟妹的嫁妝遠不如你,大家都在議論呢!”
趙鶯鶯撇撇嘴:“誰知道他們是好心還是不懷好意。”
聽起來好像是在捧高趙鶯鶯,然後暗中踩上萬氏一腳。可是萬氏和她可是妯娌,這樣的傳聞出去,除了讓妯娌不和,趙鶯鶯實在想不到其他任何好處。純粹看結果的話,這些人恐怕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如果可以,趙鶯鶯真想他們一個字都不要提自己。只可惜嘴長在所有人身上,她根本管不住。所謂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對於君王來說都是這樣,何況趙鶯鶯一個市井小婦人!
眉嫂子知道趙鶯鶯在想什麼,想了想轉而道:“你知道不知道,你這弟妹出嫁之前還和自己繼母鬧翻了,差點嫁人不成——為什麼嫁妝比聘禮還少?明明萬家老爺說過聘禮都做嫁妝,還要貼一些的,也是因為她繼母呢!”
這個趙鶯鶯倒是不知了,便聽眉嫂子道:“她再能幹也是一個待出嫁的姑娘家,不可能自己包攬自己的婚事罷!辦嫁妝和辦婚禮的事情只能交給爹孃來辦。萬老爺要經營生意,又是一個男子,哪耐煩在這些事情上歪纏,所以一應交給了萬太太。”
“要說萬太太,不是什麼把繼子繼女視如己出的賢婦,可也不是什麼絕壞的婦女。她倒是沒有特意要壞繼女事兒的意思,不然當年萬家大姐兒也得不著這樣的好親事了。可是如今給玩家大姐兒辦嫁妝、辦婚禮,對於她來說,本職並不在乎做的好不好,她在乎的只是能不能撈著銀子!”眉嫂子頗帶感慨的道。
這些訊息趙鶯鶯零散知道一點,可是這樣具體的說法她還是第一次知道。只能感嘆這些傳人家流言的婦人厲害,竟是什麼都知道,一點兒不比上輩子她見過的那些各宮宮女子差——可要知道那些入選又活下來的宮女子,個個都不是一般人吶!
大概一旬以前,萬氏的嫁妝都被裝進了紅箱子,貼上了紅封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