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也不只是她一個人做這個,趙芹芹在擦洗玩醃菜的大缸之後就趕忙過去幫她。一個專門負責切菜頭去老菜幫,另一個專門負責清洗和甩幹水分對半切開,這樣速度快了很多。
至於曾月娥和曾雪梅則是在一旁處理芥菜,她們在趙家以後除了女紅之外就沒有動過其他的活計了。但是在老家的時候,這種輕省的家務還是常做的,所以倒也算得上是手腳利落。
至於李媽媽。現在白菜這邊幫忙,在缸底撒上適當的鹽,然後碼上白菜。每碼兩層白菜就要又撒一些鹽。至於說鹽撒多少,這全看經驗,要估計這兩層白菜的多少,然後確定放鹽的分量。若是鹽放少了,醃出來的酸菜自然不夠味,多了的話則是發苦,那樣自然也不算是醃好了。
等到白菜一層層地碼上去,最後鋪到了缸口,趙鶯鶯和趙芹芹總算能歇口氣了。然後去打一些井水來,倒入醃酸菜的缸裡,直到水沒過白菜。最後蓋上一塊專門用來壓酸菜的大方石,蓋上遮灰的棉紗布這就可以了。
再看芥菜那邊,那邊也差不多完了,不過芥菜和白菜最後的醃法倒是有些不一樣,白菜不能密閉,而芥菜要密閉。所以醃芥菜的大缸是窄口的,上面有一個粗布裝了沉重的河沙,等到芥菜都醃好了,再把裝了河沙的粗布袋子蓋在缸口。這種蓋子紋絲合縫,最適合這種缸了。一般來說,裝酒的大缸也是用的這種蓋子。
酸菜做完了,接下來就是等待。時間有長有短,不過王氏估計最近的天氣,大約道:“也就是二十來天的日子,到時候就夠了。酸菜好了給你們做酸菜魚吃!”
其實誰缺一口酸菜魚呢,不過畢竟是這一批的新酸菜,又是大家自己做的,還是有些不同的。
隨著時間走到下午,趙家兩個大大的酸菜缸滿了,幾個做酸蘿蔔之類的酸菜的酸菜罈子也滿了。滿院子拉起棉線,上面全是掛著的蔬菜絲蔬菜片。而等到太陽落下,一家人則是要把棉線兩頭解下來,將蔬菜絲蔬菜片收到屋子裡去,不然讓露水打溼,之前的功夫就白費了。
曬曬收收好幾次,中間還經歷了沒辦法晾菜乾的雨天,總算在一個冬日暖陽之後,王氏仔細檢查干菜,覺得都十分乾爽無可挑剔了,然後將乾菜緊緊地捲起來,按照乾菜的不同種類,裝到布袋子裡。
只不過這是之後的事情了,在集體做完活兒的第二天,趙鶯鶯又迴歸了自己做針線活兒的日常。第一幅‘路路清廉’已經做了一半了,她打算這個月過完之前就將它趕完。這樣她再繡‘一路榮華’的時候時間就充裕的多了,過年的時候也能多休息一段日子。
趙鶯鶯有的時候是在自己的房間做針線,有的時候是到堂屋裡,和王氏她們一起。至於具體怎麼選擇,全看當天一家人怎麼安排。
中間又辛苦了幾天,家裡的醬菜都做了。趙鶯鶯這一天又正好到了堂屋裡做針線活兒,這時候‘路路清廉’已經很能看出樣子了。王氏見女兒繡活做的好,也是滿心歡喜。
忽想起什麼來,問趙鶯鶯:“你之前繡的那捲佛經怎麼樣了,彩秀坊給你賣出去了麼?”
趙鶯鶯一邊下針,一邊道:“已經賣出去了,也是好運,正好趕上彩秀坊受了程府的採買,程府老太君禮佛要用佛像、佛經之類的,這就一道送進去了。那邊已經收了,不過賣的錢要等到年前才能送來,因為程府和彩秀坊也是逢節開銷的。”
至於說有多少錢,趙鶯鶯只會與王氏私下說,現在滿屋子的人,她可不會隨便說——那並不是一個小數字,而知道的人多了,傳揚出去,她要多不少麻煩呢!
王氏自然也不會問有多少錢,只不過聽到‘程家’先瞪大了眼睛:“程家?哪一個程家?難道是那一位?”
若是不刻意提起,只說是程家的話,大家確實只會想到八大鹽商之首的程家。
趙鶯鶯笑著點頭:“就是那個程家,若不是她家的話,我也不會巴巴的提起來了。”
這下趙鶯鶯不說價錢王氏也要喜悅非常了,這不只是說明價錢會非常可觀,同時買主是程家老太君這樣的人物,對於趙鶯鶯以後繡品的叫價也是很有好處的——繡品的價格除了本身的技藝之外,還要參考哪些人是你的客人,以及曾經的價格。
曾月娥在一旁聽著,她並不知道程家是什麼人家,但是看趙鶯鶯和王氏的反應就應該知道了,這一定不是一個一般的人家,甚至不是一般的大戶人家。那麼她的繡品該賣多少銀子?幾十兩的有的吧,說不定能上百兩呢!
曾月娥自從上次的柺子事情之後,整個人沉默了很多。然而這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