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她們是吃她家的米長大的,所以她怎麼管教都有道理。
趙鶯鶯根本不把自己和孫氏交手算一件事,等到清洗完了才叫大姐趙蓉蓉。趙鶯鶯身高不夠,不好把被面掛上晾衣繩。
兩姐妹一人提著被面的一端,趙蓉蓉輕輕一甩,把被面一端甩過晾衣繩,然後再拉扯平展。
“噯!好勤謹的姐兒,還是方姐姐家的女孩子調理的懂事。不像是我家隔壁姓孟的那家,那家閨女也十六七了吧,橫針不動豎針不拈,整天只知道躺在床上挺屍。到如今婚事還沒有定下來,這是為什麼?不就是因為誰家都瞧不上一個懶閨女唄!”周賣婆又提著她的小竹撞上門了,臉上笑意盈盈的。
今日天氣晴好,如果不是想後面還有晴朗日子的,都忙著打掃洗曬。無論是因為自己忙碌,還是因為不想打擾別人忙碌,一般不會上門做客。
方婆子見是周賣婆也滿臉堆笑:“說什麼說什麼,不過是幫著家裡做些許小事而已。你這樣誇,沒得誇壞了女孩子,她們若是尾巴翹到天上去了怎麼算?”
周賣婆笑著道:“我這是實話實說,難道有好的還不誇?”
說著兩個人就到一角說悄悄話:“方姐姐,我與你說。我有一樁好親事與你說,官河上面開河船賣小食的史家你知不知道?雖然只不過是個河房小酒家,可也算是有些本錢了,人家也是在岸上置了宅子產業的——還有活錢,做小食生意的日日都有活錢走手上過,日子可滋潤。”
方婆子聽到這個頗有些動心:“這樣聽著倒是不錯,若是後生好,自然沒的說。說起來我家蕙姐兒翻過年去就十五歲了,正是要說親了,你倒是及時雨。”
這話聽的周賣婆連忙擺手:“哎哎,我的方姐姐,可不是這樣!上回我不是就與你說了麼,我就是做媒也只是給你家老大和老三做,至於你那老二媳婦,我惹不起!若是做了媒,日後有個不好,找我的麻煩怎麼說?”
“周嬸子不用擔心,你給幾個小丫頭片子找的婆家我自然會看看好不好。最後出了事,我也不會找周嬸子。”孫氏悄無聲息地從這一角梔子花樹後面閃了出來。
她說是這麼說,周賣婆卻不能相信,只笑著打哈哈,想要混過去。孫氏卻不會願意她這麼簡單混過去:“周嬸子怎麼說?要不然剛剛說的那個官河上開河船的史家,咱們兩家就相看相看?”
她這麼說周賣婆可不敢應:“侄媳婦剛才聽岔了,這官河上開河船的史家雖然拜託我打聽,但人家已經有屬意的姑娘了。我之所以來說,其實是為了蓉姐兒。”
孫氏認定這是她在扯謊,因為之前根本沒有聽到周賣婆說這個,當即冷笑:“周嬸子,我曉得世人都是捧高踩低的,這些日子外頭對我家和老三那家可是一個地上一個天上。我卻沒想到,你這個家裡認識的長輩竟也是這樣的人。”
周賣婆則是隻能苦笑:“侄媳婦這句話不是挺明白的麼?我就直與你說了吧,不是我捧高踩低,是人家官河河船上史家的意思。人家自己決定的,要的是蓉姐兒——也不能說是要蓉姐兒,只說是要三侄兒家的女孩子。”
說著又補了一句:“侄媳婦別生氣,這世界上的事情不就是這樣。你仔細想想,你將來給蘊哥兒挑媳婦想要個什麼樣的。您若不是蕙姐兒她娘,憑良心說,蕙姐兒和蓉姐兒選哪一個?自然是要選一個有豐厚嫁妝。”
有一句話周賣婆沒說,那就是蕙姐兒有這麼個家帶累,人家也要再看一看了。
第45章
臘月中年味已經很濃厚了; 不過進入臘月下旬才真是忙碌著過年的時候。每當這個時候,人們是既喜慶又忙碌; 忙碌到了腳跟打後腦勺的地步。好在這時候人們總結出了口訣規矩; 安排生活。
“二十一,送閨女;二十二,送小四;二十三; 祭灶官;二十四,灑掃塵;二十五; 和煤土;二十六,割下肉;二十七; 去趕集;二十八; 蒸年饃;二十九; 打壺酒;三十; 牆上貼上胖孩 ;初一; 撅的屁股作揖。”
按著這個口口相傳的口訣來做; 中間各家不同再做調整,安排年事也就儘夠了。
臘月初八之後; 整個臘月有一個重要日子到了,臘月二十四; 過小年、祭灶神。趙鶯鶯跟著大人忙來忙去,倒是覺得新奇。她在宛平縣劉家和皇宮裡的時候都有過年,但南北習俗迥異,倒是有很多不同。
就譬如這時間吧,在京城的時候; 無論民間還是皇宮裡都是臘月二十三過小年祭灶神,揚州就是臘月二十四。聽說還有船家是二十五,山東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