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油也要計算著用,可不是不適應用蠟燭吧堂屋點的燈火輝煌。
崔本倒是對趙鶯鶯這個‘奢侈浪費’的習慣一無所覺,他又不負責管著日用,哪裡會知道趙鶯鶯用了多少支蠟燭!況且就是知道了恐怕也不會說什麼——蠟燭這種耗費終究是有限的,對於沒有什麼別的開銷的趙鶯鶯,他只會歡天喜地地買更多的蠟燭。
“怎麼這時候才回來。。。我記得今日是臘月初七,你和嫂子們一起煮臘八粥去了?”崔本丟開賬冊,上下看了看趙鶯鶯,趙鶯鶯今天穿的是一身便於做事的衣裳,他只要想想今天是什麼日子,一下就能明白了。
趙鶯鶯點點頭,又糾正他道:“不是煮臘八粥,若真是煮,今日哪裡還能回來。不過是做些準備的活計,挑豆子、泡發之類的。有些意外的事情所以遲了一點——你怎麼還沒有吃飯。”
趙鶯鶯沒有和崔本解釋是因為尤氏的關係耽擱了,這種事情她並不覺得有什麼必要和崔本說。崔本也對這種雞毛蒜皮不感興趣,聽趙鶯鶯這麼解釋,隨口也就略過去了。只是點點頭道:“沒什麼,正好賬冊沒做完,等你吃飯的工夫一起做,也不算閒著了。”
這一會兒工夫,圓娘和桃兒已經把飯菜端上來了。趙鶯鶯拿筷子的手遲了遲,猶豫了一下道:“難算?我記得你已經對著賬冊看了七八日了,酒坊的賬那樣難弄的話何不請一個賬房師傅?”
趙鶯鶯在家的時候趙家染坊每年年前也要算賬,趙鶯鶯印象中有王氏的幫助,染坊的賬目只要挑燈個三兩日也就得了。她不確定是不是酒坊的賬目比染坊複雜很多,要真是這樣的話,她倒是覺得請一個賬房師傅比較合適。
雖然賬房師傅月錢比一般活計高的多,東家往往還要管吃管住管穿衣。可是賬目真的那麼複雜的話,還是交給他們專門來做比較合適,不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發生的損失可能已經遠遠不止養一個賬房師傅所花費的了。
“不難不難。”酒坊大多是在批發兩三種主打的酒水,這賬目能複雜到哪裡去?據說那些大酒坊往往只有一種主要釀製的酒呢!而且原料也十分簡單,就是幾種糧食而已。這樣看來,賬目實在不會有多複雜。
之所以弄了這麼些日子,只不過是崔本自己不擅長擺弄這些賬冊而已。今年是這樣,去年的時候他也是弄了半個來月才完畢的。對此他給趙鶯鶯解釋了一番,趙鶯鶯不置可否地伸手。
“拿來,我給你看看。”似乎是覺得這話說的直接了一些,趙鶯鶯說完又補充道:“若是你不介意我曉得你的賬目的話,我給你弄。”
夫妻一體是真的,按理說崔本應該不會介意趙鶯鶯曉得他的生意。畢竟趙鶯鶯又不會害他,他大可以把自己的生意敞開了給趙鶯鶯看。可是趙鶯鶯也知道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好多夫妻之間根本沒有對對方毫無保留。
以生意這一塊來說,就好比女人家的體己,包括嫁妝和私房。這些東西,哪怕夫妻感情不錯,也沒有多少妻子主動毫無保留地透露出來吧。男人家的生意和這些又有什麼分別?要是讓妻子清清楚楚地知道了賬目,那還有什麼秘密可言!
退一步說,最簡單的,以後想藏個私房錢都不容易了。
趙鶯鶯也算是瞭解了崔本一些了,她並不覺得崔本是會特意向她瞞著這些事情的性子。只不過這種事情哪能十成十地肯定,所以說這話的時候她也是小心的。說完之後還有一些後悔——要是崔本不想讓她知道,那豈不是尷尬了?
崔本卻沒有想到趙鶯鶯能想這麼多,一臉‘得救了’的表情,似乎真的為賬本頭痛了很久,忙不迭地把賬冊塞給趙鶯鶯。只是重新拿起筷子吃飯的時候反應過來:“你最近忙著年事,再加上這個。。。會不會太繁重了一些?”
趙鶯鶯淡定地將一疊賬冊推開到一邊:“這又算得了什麼?況且你都做到一半了。你稍等一下,大概抽個一兩日的工夫也就得了。”
聽到趙鶯鶯說一兩日,崔本眼睛睜大了,似乎聽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兩日?”
趙鶯鶯確實只花了一兩日,她甚至覺得如果自己做熟了,從頭到尾兩日也能得。
第二日是臘月初八,家家戶戶都要吃臘八粥。但因為過年時節酒坊的生意格外好,崔本比平常去酒坊的時辰還要早,這個時候自然沒有臘八粥可吃。趙鶯鶯只得給他下了一碗麵吃:“先對付對付,我待會兒從大嫂那裡拿了臘八粥就給你送過去。”
崔本本來不想趙鶯鶯這麼麻煩,臘八粥這種傳統就如同端午節吃粽子、中秋節吃月餅、元宵節吃元宵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