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是些當鋪都懶得收的東西。左思右想,房子是不能賣的,也就只能找親戚打秋風了——說是借錢,其實不然。將來能還上的話可能會還,若是條件有限還不上,那也正常。
說起來這種情況還真是為難,親朋好友不拉一把不像樣子。可要是真幫起忙來,近的遠的親戚朋友實在是太多了,幫了這個就要幫那個,到頭來沒完沒了。更重要的是,自家沒有那個力量和義務。
只不過趙鶯鶯沒想到自己才替眉嫂子為難,轉頭自己就為難起來了。
崔家一族也算是大族了,只不過崔父這一支很單薄,崔父之前已經單傳了兩代了,加上崔父自己就是三代單傳。知道崔本他們這一代,這才人丁興旺起來。這樣的結果就是,崔本在族裡近親不多,但連的上親的遠親數都數不過來。
這次上門的正是這麼一個遠親,說起來趙鶯鶯還記得她。她是崔家宗族裡崔江的媳婦,人都叫她江嫂子。趙鶯鶯剛進門的時候送族裡一個侄女兒出嫁,那時候她也在喜宴上。別的事情趙鶯鶯都不記得了,只記得新娘嫂子和孃親端茶敬茶,人人都按照規矩放了茶錢的,只有她沒給。
當時還有嫂子和嬸子告誡她,少和這個江嫂子來往,如果江嫂子找上她,也要懂得拒絕。不過說來也奇怪,江嫂子找過族裡許多富裕殷實的人家佔便宜打秋風,就是沒有上過趙鶯鶯這裡。這一次江嫂子上趙鶯鶯這裡,還真是第一次!
江嫂子笑嘻嘻地看著趙鶯鶯,道:“弟妹家的房子起的好呢!當初起房子之後是請族裡吃過飯的,我當時也在。當時就對族裡面的人道,這樣的房子住個真正的老爺也使得了。”
趙鶯鶯反應頗為冷淡,實在是江嫂子在族裡名聲不大好,縱使趙鶯鶯不是個完全聽信流言的也要有所影響。何況她自己也算是親眼見過一些對方的做派,好壞說不上,可和自己合不來還是能看出來的。
也是習慣族人的冷淡態度了,江嫂子自顧自笑著道:“。。。如今本哥兒和弟妹日子過的好了,這真是天大的福氣。須知道這些年日子越來越難過,想要過成這樣實在是太難了。像我家那個男子漢就不成了,連養家都成問題,我和孩子們跟著也是吃不飽穿不暖。”
絮絮叨叨半晌,最後才表明了他的真實目的,也就是借錢。
“弟妹,這次收過節錢來的匆忙,我和孩子他爹哪有什麼準備——我家夫妻兩個,底下四個孩子,正好算大戶,也就是八兩銀子。。。。。。”江嫂子一個勁地和趙鶯鶯說她家有多困難。
“弟妹,人都說你是個心善的,族裡也說你是好性子。臘月初八的時候還會施粥,族裡有事拿錢也從不推脫。從前你是這樣,這一次可不能見死不救哇!不然我和孩子他爹就要被逼死了!”說到這裡越說越不像話,鼻涕眼淚也出來了。
趙鶯鶯之前還好,也就是打秋風一慣的說辭而已。趙鶯鶯正想著如何禮貌的拒絕這件事,就聽到了後面的話,這讓她心頭簡直無名火起!
這話是什麼意思?所以說她不拿錢出來就是見死不救,就是害死族人的大壞蛋了?趙鶯鶯這才知道崔本和她還有這份責任!
當即冷了臉色:“嫂子這話我可聽不懂,說的好像你家事是我家事一樣。您也算一算吧,族裡親戚近的遠的一大堆,江哥和我家本哥很近麼?我公公是長房麼?既不是最親,也不是長房裡的人。總之無論怎麼算,都輪不上我家來擔這個責任吧!”
趙鶯鶯最厭惡這種人了,明明是自己責任,偏偏推到別人身上。外人看著好笑又不可置信,然而他們自己看來卻是理所應當,說也說不通。
這時候的江嫂就是這樣了,趙鶯鶯明明是諷刺和拒絕。她卻像是看不懂眼色一般湊上來笑道:“雖不能這麼說,可是大家都是一個族裡的。一筆寫不出兩個崔字,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呢!平常族裡富裕一些的幫助困難一些的,這有什麼問題?”
說著她還滿不在乎道:“本哥兒和弟妹家裡有錢,你們又年輕,沒有什麼負擔。這時候就該多替族人著想!這既是是為了家族好,也是為了你們自己好呢——到時候族中上上下下都只有說本哥兒和弟妹好的,是也不是?”
江嫂子自己並不看重名聲,至少相比錢財來說肯定是錢財更重要的。不然她也不會因為吝嗇到不講規矩到族中有那樣壞的名聲。可是這樣的她相信除她之外的大部分婦女都最講究名聲,為了好名聲願意做很多她不願意的事情。
這也是很正常的,正是因為族裡面大多數的人都和她不一樣,她才會成為大家厭惡議論的人。問題是她看輕了趙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