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做的一碗水端平,實際上遇上這種花大錢的時候就捨不得了。哼哼,既然小氣吧啦的,那又何必平日充大方?也就是搏一個好名聲罷了。”
她這樣說著,話音剛落。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她還嚇了一跳,隨即就心虛了起來——可不知道外面是什麼人,若是方婆子還好一些,最多吃幾句責罵。但換成是趙家其他任何一個,話傳到了王氏耳朵裡,到時候可沒有個好!
心裡再心虛也是要開門的,趙嘉舔了舔嘴唇,伸手開門。才看清外面是什麼人,手上的門閂就掉了,不是別人,就是王氏本人!她一下就想到了剛才的話——剛才的話王氏聽到了多少?要是全聽到了,她該怎麼說?
王氏看起來表情平和,不像是聽到了什麼的樣子。只不過她一開口就讓趙嘉背後生了一層冷汗。
“小姑這些日子住在我家,我自問待小姑和兩個外甥女兒也不薄了。卻沒有想到好心被人當成驢肝肺,竟然引的小姑這樣說我——話說你既然認為我是個不好的,那我還不乾脆不好一回?也免得白白擔下了這個惡名!”
王氏說著甩手就走,趙嘉跺跺腳就去追:“三嫂,你聽我說,剛剛那話都是我胡說的,說順了嘴。其實我心裡是極感謝你的,曉得要不是三嫂大方,我們母女三人也不會過的這樣舒坦!”
這話就說的假了,這種話是能胡說的麼?說出口的話那又往回咽的道理,這時候反口,那是把別人當傻子了!王氏果然不理她,只悶頭往前走,這時候方婆子在堂屋裡,見王氏進了堂屋就要關門,外面就是趙嘉,十分驚詫。
“這是怎麼了,怎的不讓嘉姐兒進來?”
王氏見婆婆這樣說,便放下了手上的門閂:“娘是這樣說,那我也就不攔著了,只不過小姑以後我是不願意管了!。她在家住著就住著,其餘的我再不理會!”
“何至於如此?”王婆子也是一驚,實在是想不通兒媳婦為什麼會做這個想頭——要知道這件事之前可一點徵兆都沒有啊!
別小看王氏這一句話,這句話明面上沒什麼問題。趙嘉母女三人依舊住在趙家,吃飯也隨著一起吃,似乎和以前沒有什麼不同。其實呢,差別大了!
要知道一家的生活往往是主婦安排的,而生活從來不只有居住和吃飯兩樣。王氏說其他的她不照管了,這就是讓趙嘉自己打理其他的意思,可別再指望她多出一分錢!
趙嘉推門進來,聽到這句話也是慌了神了,連忙道:“這是為什麼?難道就應為嫂子聽了我那些胡話?都說是那些是我說順了嘴,並不是有心的——嫂子這一次就原諒原諒吧!嫂子不是一慣寬宏大量嗎?”
王氏則是冷笑:“我往常就是太寬宏大量了,娘,你可不知道小姑說的什麼——白日裡我給鶯姐兒芹姐兒置辦了一對戒指你是知道的,後來給兩個外甥女兒置辦了耳環,這您也是看見了的。我自覺還做的挺好的,沒想到一句好沒落著不說,倒是惹人厭起來了。小姑抱怨我面慈心苦,原因是什麼?就是因為給外甥女兒買的不是金的!”
“總之,這個好人我是不當了——反正做好事人家也要說你不好,我何必討這個嫌?真是吃力不討好!”說著王氏不再說話,進了正房西屋,關上門不肯出來了。
方婆子不懷疑王氏說謊,這些年下來,對兒媳婦這點了解還是有的。更何況若真是說謊,趙嘉這邊也就不是這個樣子了。
這時候看向心虛低頭的女兒,一口氣哽住,指著她只能‘你你你’,卻說不出話來,實在說來,說什麼好呢?
趙嘉見了連忙上前替方婆子撫背順氣:“娘,娘,你慢點兒喘——娘,你說三嫂是不是真不管我和月娥雪梅了?這可不成啊,這如何能行。娘,你是做婆婆的,幫忙說一說,說一說啊!”
開頭方婆子還為她的動作有一絲感動,後面見她這麼快就暴露了本來的意圖,竟是為她說情而已,一時之間感動去了大半。
冷哼一聲:“我是婆婆,可不是祖宗!如今我就是個混吃等死的老太婆,說的話中聽,兒子媳婦才會聽。若是不中聽,我有什麼辦法。”
說著也不管了一樣,自回了正房東屋。
不過她也不是真的就不管女兒了,這件事她心裡有底——王氏不會真的把事情做的那麼絕!
王氏現在正在屋子裡生悶氣,正像是方婆子推測的那般,王氏並不會把事情做的那麼絕。或者說,只要這個家裡還有王婆子和趙吉在,她就不可能把事情做的那麼絕!畢竟人家是斬不斷的血脈親情。
那她為什麼要這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