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美嬌娘竟是個地主婆,銀子多得能把他砸暈。
這些錢財,普通莊戶人家一輩子也存不上。
須知現今一畝優等的水田,不過八兩,良等級的一畝六兩,此外還有平等級的一畝四兩,劣等級一畝二兩,更有那不入等的,一畝一兩也不用。
這百來兩銀子,都能夠買十幾畝優等水田了。
若要蓋房,他家這五間磚瓦房,當初羨煞村裡多少人,蓋時一間也不過用銀四五兩,五間房子加上院子的圍牆,還有請村裡人吃的宴席,滿打滿算不過三十兩銀子。他媳婦兒這些錢,夠蓋個二十來間的大院子了。
這麼一盤算,李大柱腿都有點軟了。
“媳婦兒,你還是趕緊收起來吧,這麼多金燦燦的,我看著心裡不太踏實。”
“瞧你那點出息。”夏知荷輕輕啐了他一口,從桌上拿起一張二十兩的銀票,說:“家裡還有二十兩,加上這二十兩,買田就夠了。明日我去鎮上買點糕點、布匹、乾果,送去七叔家裡,請他陪你去縣裡走一趟。買地多的二兩銀子,你就暗裡塞給縣衙裡辦事的官爺。早點將這事辦妥了,也算了了我心頭一樁大事。明年,咱們家就能吃上自家地裡的糧食了。”
她說完了,卻不見李大柱有動靜,不由推了他一把,道:“你倒是說句話呀。”
李大柱卻突然沉默下來,盯著自己的手掌,好半天才道:“媳婦,要不……這些田,咱們不買了吧?”
“怎麼了?”這下輪到夏知荷急了,她想有自己家的地不是一天兩天了,她相信李大柱也是與她一樣的想法,不然之前也不會說要進山去,現在卻不知為何突然這樣說。
李大柱不說話,被夏知荷追著問了許久,才磨磨蹭蹭道:“這是你的私房錢,怎麼能拿出來用。”
夏知荷愣了下,才說:“你我夫妻一體,說什麼你的我的。”她一頓,想到什麼,試探道:“還是你怪我私底下藏了銀子?”
“怎麼會,”李大柱忙擺手道:“這本來就是你辛苦賺的銀子,你想怎麼藏,別人管不著,我也不能管著你。”
夏知荷放了心,笑道:“這就對了,我的銀子,我想怎麼用就怎麼用,現在我要用它們置田,你可不能拒絕我。”
李大柱仍不同意:“可是……”
夏知荷道:“說好了我說了算,你想反悔嗎?”
李大柱有些無奈,他心裡確實不想動夏知荷的銀子,一來有他大男子的自尊心作祟,更多的卻是怕這些銀子用了,夏知荷心底不安。
夏知荷多少知道他心中所想,感動之餘又有些心酸。這個男人從來如此,外表看來粗枝大葉,心裡卻一向將她放在第一位,連平常男子最重視的子嗣問題,也要排在後頭。想到這裡,她內心又軟了幾分,不由整個人靠了過去,偎在李大柱懷中。
李大柱忙不迭把送上門的溫香軟玉接住了,心中底線一退再退,此刻也管不得什麼媳婦兒的私房錢動不得的問題,只知道,一切都由媳婦說了算!
此時,村子另一頭,也有一對夫妻在說著私房話。
柳氏一邊將身上的首飾褪下來,一邊和李山道:“我今日在夏嫂子家,見到了她女兒玉秀,果然是一副好相貌,周身氣度也好,斯文嫻靜,手也巧,你看桌子上的板栗酥,就是她親手做的,味道不比百味居的差,我一拿回來就給幾個孩子搶光了,好容易才留下兩塊給你。就是年紀大了點,今年都十八了,不過大也有大的好處,會疼人,你說,將她說給我小弟怎麼樣?”
李山正用布巾擦腳,聞眼看了柳氏一眼,說:“你可別害人家,就你家那混世魔王,誰鎮得住。”
柳氏一聽,不太高興了,將銀鐲子丟進盒裡,說:“怎麼就是害人家了?小弟是頑皮了一些,那是他年紀小,不懂事,等成了家,自然就穩重了。再說了,以我家的條件,難道還配不上一個木匠的女兒?”
“人家還真看不上,我跟你說,李大柱家就這一個女兒了,他是準備讓女兒招女婿的,哪捨得嫁出去。不過你家要是捨得讓你小弟入贅,這事或許能成。”李山穿上鞋,端著腳盆去倒水。
柳氏輕呸了他一口,道:“做你的夢去。”她家小弟是老來子,爹孃疼得跟什麼似的,不然不會寵成現在這樣,怎麼可能讓他入贅去別人家。
她見李山進來,又問:“我不是聽說玉秀是他們家的養女嗎?怎麼又要留著招女婿了?”
李山不耐地擺擺手,今日在地裡忙了一天,早累得不行了,那還有心思陪他媳婦八卦,“你明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