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驀然清醒了一般，他終於意識到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而他的反應……好像過激了是不是？

否則，她怎麼會哭得這麼厲害呢？

他的心立即就疼了起來，如同刀割。

然後，終於是抑制不住，他抬起手來緊緊地抱住她，他親吻她的發頂，然後將嘴唇湊近她的耳畔，心疼地道：“我離不開你……”

許樂顏伏在他懷裡怔了怔。

這算是，他給的答案了嗎？

在她央求他不要離開的時候，他給了她離不開的答案，她一直以為，離開了誰都一樣過活，這個世界上沒有誰非誰不可！可是，究竟是如何深愛，才會真的離不開呢？

他稍微將她推開，伸手撫上她的臉，指尖一片潮溼。

他忽然就自責起來，自己到底是在幹什麼？居然害她哭成這樣？

他抹掉她的眼淚，細聲說道：“好了，別哭……我們之前不是好好的嗎？是我不好，我今天其實也出去了，本來是想等你一起回來，誰知道……對不起！”

許樂顏的眼淚剛剛被他擦乾，聽到他最後這句話，一下子又流了出來。

“不，不是，不好的人是我……”她的聲音哽咽著，甚至都覺得無顏再說下去，然後猛地想起一事來，她趕緊抹了把眼淚，然後將他的手抓進來檢視。

一看，眼淚流得更兇。

他的掌心裡有深深的指甲印，一看就知道是他用力緊握著拳頭造成的，另外還有他的指關節處，因為剛才那麼一砸，有些地方已經破了皮，甚至流了血。

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用自己的衣袖去將上面的血漬擦乾淨，那些血彷彿是從她自己的身上流出來的一樣，疼了許久，才勉強找到自己的聲音。

“疼不疼？”

“……不疼。”

“不行！都流血了……我去找酒精來給你消毒，然後再包紮一下！”

許樂顏說完就放開了他的手，然後轉身跑開去給他找包紮傷口用的東西，可是，她太過於心急，而且眼裡還全都是淚，連路都看不清，一轉身就撞上了門邊的櫃子，腰眼一麻，疼得她差點叫出聲。

宋允哲見她受了傷，急忙將她拉了回來。

他見她捂著腰，又要撩起她的衣服來一看究竟，卻被許樂顏給阻止了，“我沒事，別……”

宋允哲馬上道：“我也沒事，就擦破了點皮而已，別大驚小怪的……是不是撞疼了？來，讓我看看……”

他又溫柔得不可思議，彷彿之前那陰鷙的模樣壓根就不屬於他。

許樂顏忽然就僵住，再也沒法抗拒了，看到他還是這麼心疼自己的模樣，她忽然心裡一酸，喃喃地道：“對不起……”

宋允哲怔了怔，然後道：“別說傻話，又沒發生什麼事，別說了……”

許樂顏拽住他的手臂，再一次用了哀求的語氣，“不是……你聽我說，讓我說完……”她再也不要把話憋在心裡面，那種惶恐的感覺，害怕他會隨時離開的感覺，實在是令人窒息，太難受了。

宋允哲嘆了口氣，同樣伸手輕撫她的臉，將說話的時間留給她。

許樂顏嗚咽著道：“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你難受的話想要打我罵我都可以，可是你不要這樣子，你別不說話，也別傷害自己，我看到你這樣特害怕……”

宋允哲心裡又是一痛，開了口，“顏顏，我……”

“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都是我不好，不管你怎麼衝我發脾氣我都可以接受，我就是心裡害怕……害怕你會嫌棄我！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骯髒，我每次在洗澡的時候都會有這種感覺，好髒……怎麼洗都洗不乾淨……”

“顏顏別說了……”

宋允哲將她摟到懷裡來，從她口中說出這些話，就像是一點點剜在他的心上一樣，血肉模糊，他聽不下去。

許樂顏將頭埋在他的胸膛上，卻依然固執地堅持下去。

她好不容易在鼓足的勇氣，她害怕現在不說完，以後就再也說不出來了。

她的聲音有些模糊，可是卻足以讓他將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我知道是我錯了，還小的時候不應該那麼叛逆那麼不懂事，後來更不應該……可是你相信我，我在朝歌那麼久，見過很多男人，我不覺得自己多幹淨，可是……”

她忽然從他懷裡抬起頭來，深深地望進他的眼底，說道：“在朝歌的時候，我沒有出賣過自己，更沒有和任何男人發生過那種關係，一次都沒有！還有高鵬……就是今天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