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只是意外撞見,看個幾眼的緣分而已。
誰料,齊酥這邊都已走開了數步。
那茶博士又腳步匆匆地追了上來。
一臉為難。
“這,娘子,方才那位郎君,就是那位……”
他做了個手勢,指了指臉,一臉血的那個人。
“他說,好像與娘子之前見過,想跟娘子說兩句話。”
哪有這樣的道理?
這小娘子來豐樂樓飲茶,雖然隱了名姓,但伺候的人都知道。
這是岐山王妃。
岐山王固然比不得新朝陛下親生的幾個皇子。
但在民間,聲望也是很高的。
茶博士自然就一口回絕了。
但那幾個人,立刻就要調轉過頭來,抬著一個渾身滴滴答答落著血的人追過來。
嚇得茶博士趕緊制止他們。
這成何體統?
雖說飛橋上這會兒客人少,但鬧起來也是難看的很。
他看著齊酥。
“娘子,您先避一避,等我找人來攔他們一攔。”
卻見那被眾婢女擁在中間的小娘子笑了笑。
脾氣很好的樣子。
“他要見我?好啊,不必麻煩了。我見見他就是。”
“娘子!”宋女官並不贊同。
齊酥安撫地拍拍她的手背。
“放心,他不敢亂來的,不然腦袋可要掉了。”
…
那幾個抬著沈清瑜過去的人,果然又一副苦臉的把他抬了過來。
沈公子咧嘴一笑。
牙齒都是血淋淋的。
齊酥用扇子遮著臉,只露出一雙眼睛來打量他。
嘖嘖,太慘了。
她毫不客氣的取笑他。
“怎麼弄得比一條狗還慘?”
沈清瑜咳了兩聲,也跟著笑。
笑得毫無所謂。
“這才到哪兒啊?比你把我丟進棺材那回,好得多。”
齊酥:“疼不疼呀?”
沈清瑜看向齊酥的眼睛亮晶晶的。
“本來是有點疼,但是看到你,突然就覺得好了不少。”
“我跟他們學了不少新鮮的玩法,到時候我們也試一試啊。”
齊酥搖搖扇子表示拒絕。
“謝謝,但是不必了。我不喜歡變態。”
沈清瑜笑。
“你還是在意我的。你還願意停下來跟我說話。”
齊酥:“看到你這副慘樣子,嘲笑一下,也挺開心的。在乾京不好過吧?沒有宋家為你收拾爛攤子了。”
沈清瑜笑道:“乾京,好玩。比西北,好玩多了。”
說著好玩,嘴角血水又流下來。
齊酥:“話也說完了,那你就滾吧。我夫君不讓我跟瘋子多說話。”
沈清瑜:“你又成親了。可收到我送的禮物了?喜歡麼?”
他喘了喘氣,目光灼灼看著齊酥。
“等我好一點,我就做口大棺材,把你打暈了放進去,帶回金城。”
齊酥搖著扇子,冷冷掃了他一眼。
“先把你這身皮子養好了再說吧。”
宋女官這才知道,原來之前王妃大婚時,窗臺上那個瘮人的棺材血娃娃。
竟是眼前這人送的。
…
沈清瑜目送著齊酥離開。
被她罵了一頓,心情也很好,依舊很開心。
抬著他的人情緒複雜。
“公子,方才那是……”
沈清瑜笑起來:“那是我的心上人。怎麼樣?她是不是特別美,性格特別好?”
美倒是美。
性格好就見仁見智了。
僕人:“公子的心上人,不是,緒大人麼?”
沈清瑜立刻不笑了,唾罵道:
“呸,有眼無珠的東西。那條老狗,他算個什麼人?”
罷了罷了。
僕人也不敢搭腔了。
這些有錢人的世界,平民理解不了一點。
。
直到齊酥等人上了馬車。
宋女官才問道:“今天這件事,可要告知殿下?”
齊酥抱著枕頭養神。
“沒什麼打緊的,想說就說。只怕他早就知道了。”
岐山王這幾日不知在忙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