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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什麼內政不清,府中僕不聊生。”

“什麼縱容惡婦厭棄賢良,導致子女無出愧對先祖。”

“陛下,不止呢,左御史的摺子”。德煥唸到:“身為親王,跪拜區區一女子,將陛下與先祖視之等同,大罪。”

“這個更離譜,不告而娶。四弟什麼時候娶了妻敢不祭告宗廟,連我也不知?”

“陛下,這是欽天監上的折,夜觀天象,京城東南出現妖異,皇罡之氣受損,有虧皇親。”

“有虧皇親?這,不是說瑞沛府上出了妖怪麼?”瑞泓沉吟到:“說來瑞沛近來是安靜許多,難道是寵溺新歡過甚?”

哼,瑞泓將那些參折冷冷瞥去一眼:“我竟不知這些人對四弟閨房中事如此關心,莫非他堂堂一個親王寵愛一女子也成了國事不成?倒趕上立後選妃的招眼。”

“我朝的俸祿就買了這些廢物做的盡是這等‘大事’,德煥!”。德煥誠惶誠恐地回稟道:“奴才在。”

“扔出去,燒了。”

“是——”德煥匆匆跟上瑞泓帝:“陛下今夜?”

“哪裡都不去。”

德煥低頭又是一聲:“是——”迴盪在殿宇中冷冷清清,今夜晉貴妃要空等了,雖說皇帝一月有半月在她處,可是經年不孕宮內宮外對她非議已經是越加大聲,無出且霸佔君寵,那摺子上稱四王無後愧對先祖,可陛下卻也無子,這些蠢貨不是給陛下添堵麼?

長嘆一聲,今夜瑞泓自己獨處眉間多是不歡,德煥從小跟在他身邊看得多了也替他傷心,這些年風調雨順國中順暢,當身為君王卻無不順之事太多。彷彿一國的不順都叫這個皇帝一身擔待了。

“王爺,這個女子來歷不明,行事詭秘,王府上下諸多隱秘竟瞞她不過,王爺當萬分小心,怕是將來除了事王爺也逃不脫。”

瑞沛歪歪嘴看著鄭先生笑:“非也,是本王不想瞞她,況且她可叫本王開了眼界呢,多少本王也不知的事這幾日可叫本王看了個透。”

“我看再過幾日先生就將那位納房了吧,誰知道先生喜歡那般小丫頭,早說嘛,害我白白買來幾個你都不要,嘖嘖,瞧瞧,還被她藉口浪費米糧給賣了,何必害人呢。這女人不愛那些珍寶首飾,卻看著銀子就發瘋,真是怪哉!”

瑞沛自顧自地說著,鄭先生紅著張老臉聽不下去,他都快四十的人,就喜歡上那個瘦瘦小小頭髮枯黃,每日乖巧給他服侍茶水的十四歲小丫頭,偏偏那日情難自禁還被眾人看得真切,只是一想到那日她竟那般乖巧那般細滑,自己那顆老朽的心啊,他尷尬地扭過頭去。

“莫慌,此女多少是有顧忌,不然就憑她本事也不會屈居在此,不說快活似神仙至少也像半仙。她有目的是她的,但本王的事可就她全擔待了,是死是活全看她本事。”

“王爺,她不懼擋在王爺身前,更不懼死,但王爺也需要知連死都不怕的女子是個怎麼可怕法。”

“本王明白,可她也不是還怕本王麼?”

鄭先生莫名,瑞沛湊過他耳邊去:“她怕喜歡上本王,更怕本王扯去她腰帶。”鄭先生臉上抽了抽,終於由紅轉青了。

九鶴鎏金銅香爐,惜心坐在床邊給寶綿講遺天宮宮史,寶綿聽得入了迷。

“我原本也不知道為何被侯爺買了來,只恨叔叔嬸嬸狠心,當入得侯府卻是錦衣飽食,再沒受過苦楚,卻原來是這般。”

“是啊,你那侯爺。”惜心搖搖頭:“一等的狠心腸,卻是——也連他自己。”

“若是夫人則會如何?”

惜心看著窗外嘴角輕翹:“我無父無母,無兄姐弟妹,若是我——我不知道能不能捨棄家人自己去快活,或者比他更狠,哪怕割去一身血肉也要家人平安。只是不論如何選,那快活啊,從未體會過的奢望會折磨我到死吧!”

“寶綿,情與義無論選哪邊,你都不會覺得快活,我們巫族一生要做的不過是懷抱著希望活下去。”

“即便如絕代的巫祈那般?即便如祈因以身引誘,提前消耗了生命?”

“是。”

“可那不可憐麼?”

“不,不會再有什麼可憐了,最後一代巫祈結束了鮮血,祈以命聯絡了塵世,最可憐的已經歷過,至此再沒有什麼能稱得上可憐。”

“寶綿,跟著我或是盛極或是衰盡,你怕麼?”

“夫人,我不怕,”寶綿咧嘴一笑,容顏中顯現巫族的麗色,“寶綿身不由己多年,如今只想學那先人,生要生得痛快,死也死得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