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終於縮縮鼻子,流下了一滴眼淚,她倔強地一抹:“爹,溫伯伯對娘好,你把他送去陪孃親吧。”
季烯剡握緊了拳頭,回身打在銅鑄的香爐上,香灰飛滿天,滿面帶灰笑著回答她:“好!”
季烯潔笑著拿出把大刀,從此季烯剡沒日沒夜地跟著她,溫宗整整五年沒有回宮。後來,季烯剡跟丟了他的愛女,只因為潔也有了她的愛女。
《淡忘歸》
“討厭,該死的東西,竟敢小看你小爺爺我。”少年揹著把古劍一點點拉著山藤往下爬,他大哥那般厲害,十歲時就能養出鄂龜那樣的異獸,到今日已經可以與宮中的幾大高手和長老相抗衡,爹可是將大哥看得比天還重,怎麼看自己都不順眼。
少年狠狠地拉扯著那山藤,自己不過是沒大哥那麼厲害,不會養異獸,沒能手刃叛逃的高手,沒透過長老的試煉,沒好好聽他的話,娘過世的時候他不在,最後——沒姑娘喜歡。
不就是嫌棄我沒有我哥英俊,沒有我哥高大,沒有我哥英勇,沒有我哥聰明,沒有我哥善良,沒有我哥體貼,沒有我哥大方,沒有我哥溫柔,沒有我哥——總之,沒他好!
這宮中上上下下的姑娘都有主的有主,他看不上的看不上,看得過眼的又戀著自家大哥,若是別人就是用斧頭砍也砍動幾個了,偏偏是自己大哥,一句話堵死他想搶人的念頭。
不過聽說了,崖底下是地女和地隱巫的修習居所,恐怕只有這裡才找得到合適的女人了,要容貌壓過那些個勢利眼的,要巫術高強的,要聰明大方的,要高挑的,總之,要眼裡只有我的!!少年一邊想一邊咬著牙咒罵著山崖下竟然看不到底的深,要不是那些女人,自己何必這麼辛苦。
聽說地女們是妖嬈如蛇的豔姬,她們冰冷的肌膚能將男人的怒火熄滅,那些女人都不怎麼穿衣裳,就用那白乎乎的肢體與濃霧結合在一起,行過的泥土都能叫男嗅到她們誘人的香,可是住在地面上的族人極少有能娶到這些地女的,因為,據說她們能自己生孩子。如果自己能找個一個做老婆,那些男人包括自己的大哥都不敢小看自己了吧,哈哈,兇殘的地女們用指甲可以撕碎一頭巨大的黑熊,即便是巫族最勇敢的男人也不敢胡亂靠近她們。
我偏偏要捉那麼一隻豔女回去,哪怕是美得最恐怖也是美的,哪怕是最恐怖最惡毒的也是強的,那比那些女人強,強多了,到時候我——哎呦!一記陰風如巨石般打在他的背上,死死抓著山藤抵抗了一下,但下一擊竟然是一具乾枯的屍體,堅硬得如同一節枯木,打得少年背上火辣辣的疼,一下跌下山崖去。
少年想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裡他捱了大哥幾個耳光,因為大哥生氣他的女人把大哥的女人統統扔進了茅坑裡頭,還一腳踢在大哥的屁股上,大哥不敢打女人,只好打了他出氣。哎呦,這打得可真是鬼疼鬼疼的,大哥真不要臉啊。
啊!少年只覺得臉一歪,是真的有人在打自己。他猛地一睜眼,喲,竟然是個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少女在扇他耳光。怒火中燒,“小賤人,你幹嘛呢。”他伸手就想將那少女掀翻下去,“竟敢騎在你爺爺我身上!”誰知手腳俱是不能動,那少女笑嘻嘻地騎在他腰間,伸手一巴掌:“誰是賤人啊?”臉上笑得溺死人,下手狠辣無比,少年快被她打得昏死過去。
“說,什麼人?”
少年看也不看她一眼,咬著牙一句話不說。
少女發出哼哼的聲音,那雙腳一夾,少年的腰啊就快被夾得斷掉,他勉力抬頭看了看,頓時羞紅了臉,那少女穿著件長長的粗布衣裳,只勉強遮著腰下幾分,裡面似乎穿著啥又似乎啥都沒穿,只是那雙修長雪白的腿卻是真的裸在那裡,狠狠地夾著他的腰。可即便要死了他還是忍不住伸著脖子多看了兩眼。只隔著一層布料,他能感覺到那雙腿的柔軟和溫熱。
啪!少女的耳光更加厲害,可少年還是一聲不吭。少女的臉藏在長髮下看不清,只是那靈動的眼在髮間流光一轉:“也罷,不說就不說吧,反正也是給自個弄個男人,管你是誰!”說罷伸手就往少年身上去,少年大驚:“你,你個小賤人想要幹什麼?”
“想幹什麼?哼哼,姑奶奶今兒要開葷,你——送上門的菜!”她那雙手有著長而尖利的指甲,地女,果然是兇惡淫…蕩無法無天的地女。少年大聲喊著:“你滾開,滾開!”無奈那少女的指甲猶如破竹一般,把少年本來就單薄的衣衫劃出一條條裂縫,然後就如拔草一般將條條縷縷給扯了下來。
少年一著急,袖釦中養著的異獸就聞聲而動,一隻細長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