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是築山夫人十分喜愛的一位郎中的女兒。我們已經仔細調查過她的背景。”
“是誰的主意?”
“是築山夫人。不,更確切地說,是少主自己看上了菖蒲,隨後向夫人提出的請求。”
“什麼時候的事?”
“去年十二月初。”
“十二月初……三郎在我廝殺疆場之際去尋妾?”
家康眼中忽然放射出駭人的目光,彌四郎不禁縮了縮脖子。在家康眼中,大賀彌四郎是位難得的家臣。他精於計算,賬目一清二楚,甚至能夠迅速領會家康的每一個眼神,巧妙地和領民們周旋。正因此,他被提升為家老。彌四郎沒有在家康最困難、危險的時候阻止三郎娶妾,令家康感到不滿,更感不可思議。
“彌四郎,到我臥房來。”家康一臉嚴肅,轉身離去。
人的內心深處果真有潛伏的不安?在武田信玄大軍壓境時尚坦然自若的家康,此時倒緊張起來。難道三河內部已經埋下了分裂的種子?他覺得自己不能繼續站在這裡了。
來到臥房,室內香氣飄溢,陽光淡淡灑在窗戶上。家康支退了下人,只剩下他和彌四郎二人。
“彌四郎,將一切都告訴我。”
“是。是少主和菖蒲的事情嗎?”
“不,是三郎的本性。難道我的一番苦心竟不能為他領會?”
“請大人見諒,少主聰明至極,至於側室之事……”
“岡崎眾人都來勸阻?”
“是……”彌四郎故意裝作為難的樣子,含混不清地說道,“平巖和久松兩位大人……”
“哦?久松和平巖沒有及時出面阻止,三郎才為所欲為?”
“是。小人曾經勸過,說此事若經少夫人之口傳到信長公處……但兩位大人卻似乎不屑一顧。”
“築山夫人呢?”
“周圍的人都這麼想。”
家康應了一聲,長長嘆了口氣,緊緊地盯著屋頂,許久未動。此種例子數不勝數。父親在前方苦心經營,兒子卻在背地裡種下衰敗的種子。最典型的例子,莫過於今川父子。
“彌四郎!”
“在。”
“回到岡崎後,明白地告訴三郎,說我對此事非常生氣。”
“請主公見諒,這都是我們教導不力所致。”
“還有,一定要節儉。對於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