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當機了一會後,突然冒出一句話來:
“皇上,難道那麼多人讀聖賢書,赴朝廷科考是不對的?”
“呃!!”我簡直是哭笑不得,這傢伙想到哪去了。
賀逢聖才醒悟過來,連連告罪:“微臣失態了,請皇上恕罪!”
“罷了!朕不是說科考人多有問題。為官地位尊崇,俸祿又高,眾人以此為出路也沒有什麼不對。朕的意思是,為官者,德行操守為先,這勿庸置疑。但在這個基礎上,朕不希望學子們只會吟詩作對,其他方面毫不見識。如果他們在學習之際,又能掌握些其他的謀生技能,或者是謀生思想上有所突破,這更有利於廣大的學子。”
“微臣駑鈍,對此聽得不是很明白!”賀逢聖沉思一會,沒有琢磨出我話裡的意思,只得坦白相告。
“現在說這個還太早,你有空想想算了!”現在就想改革科考的事情是不合時宜的,我暫時不想過多的透露什麼!
“微臣遵旨!”
今天跟他談這番話的目的算是達到了,內閣有韓鑛主持,有成基命,賀逢聖頂著,孫承宗,張惟賢,錢龍錫更多的是中立,就只有鄭三俊一人反對也沒有什麼了。
“好了,今天就不說科考的事情了,朕不是已經下旨說明年按往年的成例嗎!對了,宮外邊還有什麼議論嗎?”
“回皇上,皇上聖旨一下,學子們都規矩的回學堂讀書去了,並未再有鬧事!”
“嗯,朕改制的詔書公佈了後,又是一個什麼反應啊?”
“回皇上,眾人反應不一,不過學子們還是安心待考。百官們雖然上奏摺反對,但百姓們對此沒有多大的言語,只是感到驚奇而已!”
這算正常反應,王承恩之前也跟我彙報過京師裡的情況,兩人說的大致一樣。
“皇上,不過微臣聽到另外一個流言,不知當講不當講!”賀逢聖猶豫了一會又開口道。
“什麼事?”
“微臣聽見有人妄自揣測,說皇上突然改制跟徐大人生病有關,有些狂生甚至遷怒到徐大人身上,到徐府去叫罵,留下些責備的信箋。”
“有這等事?”
“微臣也是聽說!”
“徐光啟是朕認識的第一個科學家,對朕的助力很大。朕的改制是要得罪人的,雖然徐光啟不在京師,但朕決不允許有人敢在徐府鬧事。你待會去下順天府,讓他們以後多注意點徐光啟的府上。”
“微臣知道了!”
我起身道:“好了,今日跟你說了這麼多,時候也不早了,就陪朕一起去用膳。朕待會再跟你說說其他事,你替他們求情,朕也不會不給情面,那些官員如果真的明白朕的苦心,朕倒可以免去他們七日一省的任務,否則就免談了!”
賀逢聖欠身道:“微臣代他們謝皇上恩典!”
我開始一邊往外走一邊道:“只怕你的好心要白費,想他們這麼快就承認朕的改制,有些難度!”
賀逢聖跟上前道:“微臣盡力便是!不知皇上為何讓溫體仁駁斥百官的奏摺,何不讓內閣大臣負責,廷臣更容易接受些。”
我停住腳步,轉身笑道:“朕就是不想內閣大臣去做這個惡人!走吧,吃飯去!”
賀逢聖聽得一怔,方正華心思伶俐,見我一說完就去吩咐人準備了。
此時的溫體仁卻高興得吃不下飯,雖然皇上給他派了件‘苦差’,卻有著無上的榮寵。在大明,文武百官的奏摺只有皇上跟內閣才可以披閱,這一次皇上當面讓他駁斥這些奏摺,那是對他信任有加。按照他的仕途生涯,從萬曆二十六年做到現在,也是朝裡的老字輩了。雖沒有什麼大作為,但他官運一向不差,幾十年的官場沉浮也沒有遇到暗礁。即便是魏忠賢擅權的時代,他也毫無傷,當然這跟他的謀略不無關係。
現在溫體仁覺得火候已足,是時候登閣拜相了。大臣們不支援又怎麼樣,只要皇上信任就已經足夠。賀逢聖一個毛頭小夥靠著皇上不也做了內閣大臣?鄭三俊公然反對皇上改制,他的位置將要坐不穩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當今皇上繼承了前幾代先帝的秉性,離經叛道的施政在所難免。皇上的心思肯定不單單只是在天工學院,鄭三俊再出頭,皇上一怒之下就會讓他栽下來。到時空出的位置舍他溫體仁又有何人?!所以他覺得應該再努力一把,讓皇上知道他是全心全意支援皇上改制的。
後來這幾天,溫體仁一改平常的懶散,親自到中書科眷寫各種批語,讓中書舍人根據各種奏摺所言及的理由進行駁斥。有時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