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聽醫生這麼說,他連忙點頭,表明身份:“是,我是她的丈夫,可我們生活在一起這麼久,我從沒發現她身體哪不好,失眠更是沒有的事,醫生,不知道,我媳婦現在怎麼樣?嚴不嚴重?我能不能進去看她?”
他焦急的模樣,醫生也看在眼中,他微微赫首,儘量用最婉轉的語氣道:“既然你們是夫妻了,那有什麼困難就應該一起扶持下去,裡面的病人現在暫時是沒問題了,但她身體內分泌混亂,吃了那麼多神經方面的藥品,身體早就吃壞了,以後怕是很難再懷孕,不過,以後的事這也說不準,你們還是得抱有希望。”
這樣的答案無異於驚雷一般在葉翌寒腦海中哄的一聲爆炸開來,他漆黑瞳孔微微瞪大,滿臉驚愕,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腦海中嗡嗡鳴叫個不停。
那個醫生是個上了年紀的,也許是見裡面的病人和眼前的男人都氣宇不凡,忍不住嘆息的安慰道:“小夥子,你不要灰心,這事也不是百分百的,指不定你媳婦以後就能懷上……”。
嗓音頓了頓,他搖搖頭,直接從他面前走開。
當了這麼多年醫生,對於生老病死,他早就看開了,今天不過是見這對夫妻年紀不大,又是這般容貌俱佳,他才忍不住安慰兩句,可這幸運的事又不是誰都能攤上的。
空蕩蕩的醫院走廊上,葉翌寒獨自一人站在那良久,最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恍惚的走進去的,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坐在寧夏病床前……
“媳婦……”。扯了扯乾燥的薄唇,葉翌寒輕輕握著寧夏的玉手,她還沒清醒過來,整個人靜悄悄躺在醫院病床上,容顏慘白,一張憔悴的小臉尖削的都沒有肉了。
葉翌寒心裡頭難受,眸光愛戀望著昏迷中的寧夏,吻了吻她冰涼的手背,他哽咽吐口:“媳婦,你瞧瞧,你這一個不注意身體,就把自己折騰來了醫院,而且咱們的寶寶……”。
說到寶寶倆個字的時候,他哽咽的說不下去了,雙目赤紅,眼眶中隱隱噙著淚水,突然將腦袋埋進她的被窩中去。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那是未到傷心處。
他葉翌寒從來就不是婆婆媽媽的男人,可自打認識了寧夏之後,他發現他變得感情細膩,心思柔軟,最重要的是,他也有愛人了。
愛人這倆個字多美好,美好到他曾經都不敢想象。
這個病房內除了昏迷的寧夏並沒有其他人了,葉翌寒肆無忌憚宣洩著自己情緒,他腦袋埋在寧夏頸脖間,嗅著她身上淡淡香味,心中感覺到濃濃的心安,一向低沉的嗓音更是有些委屈:“媳婦,你怎麼從來沒和我說過,你晚上會失眠睡不著?”
和寧夏結婚的這些日子以來,他過的太好了,雖說其中有小打小鬧,可這些他都樂在其中,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都在想,他葉翌寒這輩子能有這麼可心的媳婦真的滿足了。
寶寶的事,他不是沒有想過,看著周圍隊友閤家團圓的景象,他也曾心生羨慕,可他不急,他和寧夏都還年輕,再加上這剛結婚,他也想過過二人世界,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知道,寧夏現在還不想這麼早要寶寶,所以對於她每次事後吃藥的事,他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
可這不過轉眼的功夫,醫生就和他說,寧夏以後很難再懷孕了。
這樣的訊息無異於一盆冰水全上往下將他澆灌了個徹底,他還沒來得及和媳婦幻想以後要生個男孩還是女孩,就已經將他當父親的權利徹底剝奪。
被他壓著,寧夏即便在昏迷中也是緊皺黛眉,看上去十分不舒服,葉翌寒哽咽的半天說不出來話,他稍稍抬頭,在她蒼白的面頰上落下這一個冰涼的吻,閉著眼睛,眼角上滾燙的淚水不受控制落在她臉頰上,驚起淡淡漣漪。
強裝一笑,唇角上有蒼涼弧度漾過:“沒事的,媳婦,你只要好好醒過來,咱們以後的日子還是要在一起過,沒有寶寶就沒有寶寶,咱們倆個人過比誰都高興!”
窗外豔陽高照,是個晴朗天,屋內卻展現著別樣柔情。
葉翌寒很快就將這種軟弱的神情收斂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貫的溫暖笑意:“咱們還有妮妮,妮妮已經五歲了,她很快就會長大孝順你的,都說女人生孩子痛苦,媳婦,我捨不得你將來受這個苦……”。
明知道寧夏現在還處在昏迷中沒醒,可他就是固執著握著她的玉手,靠在她耳邊淡淡低語:“你要是覺得一個孩子太孤單了,以後咱們還可以再領養倆個去,我以後都聽你的,也不會不要你,你就別和我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