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等將來我用到嚴柏濤的時候,再把這事翻出來做文章好了。
我敢這麼大膽地整治嚴惠蘭,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確定,穆容成若不想再製造出第二個高太后,他就不會迴護嚴惠蘭。現在嚴柏濤正是朝中最紅的人物,讓嚴惠蘭出點事,也是給他降降溫,還能顯示皇上的公正嚴明,不因後宮之事影響朝政。嚴跟了穆那麼多年,應該最瞭解穆對外戚當權的態度,現在,他即使知道了此事,最聰明的做法也是避嫌。這樣才能表示他對穆容成的忠心。
“現在是什麼時候?”我問小順子。
“巳時過半,皇上該下朝了。”他躬身答道,話音才落,就聽見何鴻的聲音:“皇上駕到。”
我才想起來行禮,穆容成已經進來了。“你躺著別動!”他走到床前,把我輕按了回去。
“謝皇上。”我虛弱地笑了一下。
“今天覺得怎麼樣?藥吃了沒有?”他坐在我床邊問道。
“吃過了,也覺得好多了。”他頭上的金冠,被陽光一照,有些刺眼,我便垂下眼睛,只看著自己放在身前合握的雙手。
碧玉告訴我,昏迷的那段日子,穆容成每天下朝都來看我,從未間斷過。現在我日漸好轉,他在我這裡呆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曬著太陽,手還這麼涼。”他拉起我的雙手,握在掌中,然後很隨意的問,“你放了嚴婕妤?”
“是啊。”我一臉歉意,“她就是一時衝動,做了些不走腦子的事情,關了這麼久,臣妾的氣早就消了。臣妾還要向皇上討個罪呢,我這麼反應,是有些過頭了。俗話說得饒人處且饒人,我也不能讓皇上太為難不是?”
“沒什麼為難的,高太后一病不起,現在宮裡你最大,後宮有什麼事,本來就該由你處置的。”穆容成似乎什麼都沒聽出來,只是一臉平靜,“若你覺得該放,就放了她吧。”
“皇上對臣妾如此放心,是臣妾的福氣。”總覺得自己的語氣,非常的客氣而疏離。
他沒說什麼,只是握著我的手,似乎專心的想把它們捂暖。這麼對坐著,讓我覺得很難受,不知什麼時候,我在他面前再也無法輕鬆起來。
我低聲問他:“皇上今天來的早了些,不忙嗎?”很想把手抽回來,卻最終還是沒動。
“高右相抱病未能上朝,朕今天想去探望他,所以散得早了些。”他的手指在我的手背上輕輕的蹭來蹭去,有點微癢,我抬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的目光正落在我的肚子上。
“高右相得了什麼病?”心裡感覺怪怪的,我趕緊隨便找了個話題問他。腦子裡同時想著,那高懷仁是真病了還是躲了?穆容成此舉,是想探個虛實,還是做個姿態?不過我猜他巴不得那老東西早死,省得為了奪權勾心鬥角。
他在我手背上輕蹭的手指停了停,然後就聽見他淡淡地說:“恐怕是心病。朕剛抓了他的兒子高承志。”
我聽了一愣。本來還在琢磨怎麼問出這件事情來,沒想到他自己先告訴我了。既然如此,我也不用跟他繞圈子,本來此事我以前也跟他提過。我抬起頭看著他說:“皇上還記得嗎?我曾對您說過,若高家有倒臺的一天,我只要皇上把高承志的命賞給我。”
他並沒有接我的話,卻把手攤開,放在了我的肚子上。“什麼時候能摸到他動?”他問。
“可能,再有一兩個月。”我屏著氣,遲疑了一會兒,又說,“其實,她今天,動了一下。”
“真的?”他的臉上,流露出毫不掩飾的驚喜,兩隻手都輕輕地放在了的肚子上。他手掌的溫度,透過布料,緩緩傳到我的面板上,本應是很溫暖的感覺,我卻忽然有種被灼傷的痛感。
等了一會兒,沒能感覺到胎動,他的臉上浮上了些許失望。“再有一兩個月。”他重複了一遍我說的話,眼中的溫柔一閃而逝,再抬頭看我的時候,目光又變得如古井無波,看不出一絲情緒來。
“朕知道你跟他有仇,可高懷仁十幾年的宰相不是白當的,”他平淡的說,“就算要處置他,也不能急在一時半刻。等朕查到能讓高懷仁永不翻身的確鑿的罪證,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
“那臣妾先謝過皇上。”我低下頭,輕聲道。
“朕答應過你的事情,自然不會忘記。”說著,他站起身,“你先休息吧,朕晚些再來看你。”
等他一出門,我趕緊伸手擦掉眼角搖搖欲墜的液體。真討厭,我怎麼會流出這種東西來?這個世界,根本就容不下我有半分軟弱!使勁兒眨了眨眼,將裡面殘存的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