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喝了它!”坐在旁邊的梅迪爾麗笑得象個偷到了靈魂的魔鬼。
希爾瓦娜斯漂亮的臉蛋完全扭曲了,有風、怪獸和其它的什麼東西正在他的意識中不斷地吼叫著,聲音震耳欲聾,讓他幾乎聽不見任何東西。而且,好象還有一隻無形的怪獸在他的腦袋中肆虐,撕扯著他,劇烈的疼痛讓希爾瓦娜斯感覺到自己的頭都象要裂開了一樣。在眩暈和痛苦,希爾瓦娜斯居然不知道從哪裡滋生出信心和勇氣,對梅迪爾麗的恐懼和絕望一掃而空,含糊不清地呢喃著:“梅迪爾麗,我……總有一天……會打倒你!那時候,我要……我要……”
“你要怎樣?”梅迪爾麗手肘撐在桌上,雙手託著自己的臉,聽到希爾瓦娜斯的豪言壯語,饒有興趣地問著。
“我要……我要……”希爾瓦娜斯努力運轉著乾澀的思維,但是過於貧乏的人生經驗卻令他難以想出別出心裁的威脅,於是想象力匱乏的少年狠狠地吐出了心中最真實的想法:“……我要先狠狠地罵她一頓!”
這個意外的答案讓梅迪爾麗哭笑不得,只說了一句:“來,喝了它!”說著,她的左臂一伸,已經挾住了希爾瓦娜斯的脖子,微一運力,就讓少年不由自主地張大了嘴,然後梅迪爾麗抓起酒杯,將大半杯的烈酒悉數倒入希爾瓦娜斯引人遐想的小嘴裡。
烈酒入腹,希爾瓦娜斯的身體即刻起了劇烈的反應。他的臉更加紅了,伏在桌子上拼命地咳著,可是卻沒有一滴酒液從腹中湧上來。少年的胃已經在痙攣了,眼前一片模糊,耳朵中除了意義不明的呼嘯外,什麼都聽不見。梅迪爾麗似乎好心地在他後背上拍了幾下,震盪力量立刻將酒水鎮壓了下去。只是這樣一來,少年的身體暫時好過了一些,可是承受酒精折磨的時間卻會變得更長。
兩人面前的桌子上已經擺了十幾個空酒瓶,還有不斷增加的趨勢。其中大部分都進了少年的肚子,三分之一則被梅迪爾麗喝下。以少年的纖細身體,這些酒就是換成水他的身體也裝不下,但是喝到現在,少年的身體外形上並沒有什麼異樣。烈酒進入少年體內後,短暫時間內就會被身體吸收,所有水分都變成汗水排出體外,而酒精則被留了下來。酒精被視為高能量物質而從核心中流過,在核心內,酒精劇烈地燃燒,釋放出的能量則被核心吸收,轉換成能量含量更高的營養物質儲存起來。但是在這個過程中,酒精所帶來的副作用都充分發揮了作用,也就是俗稱的醉酒。
希爾瓦娜斯的身體非常敏感,醉酒的反應也就更加強烈。這個過程中的折磨其實對他的類法術控制力是有利的,甚至能力本身也在隱約地增長著。只是用這種方式來增加實力實在是過於痛苦,絕不是希爾瓦娜斯願意的選擇。
梅迪爾麗自己也喝下了整整三大瓶的烈酒,和希爾瓦娜斯不同,她看上去可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眼中的光芒變得稍稍危險了一點。
兩人所在角落安靜得有些詭異,似乎整個酒吧的喧鬧和這裡毫無關係。原本看到兩個漂亮女人單獨喝酒,肯定會有人上來搭訕的。然而梅迪爾麗和希爾瓦娜斯實在是太漂亮了,漂亮得超出了這個時代人們的承受能力,凡是見過她們兩個的都不會忘記。恰好今晚這間酒吧中有幾個老兵在找樂子,他們當然看出了梅迪爾麗的身份,於是所有想和她們搭訕的人都被這幾名老兵給收拾了,不管是誰。任何時代,任何社會,都有黑幫和混混存在。但同樣,不論何時何地,這些傢伙都無法和軍人警察相抗衡。剝去政權的合法性外衣後,後者才是最大的流氓。
幾乎所有人在第一次看到希爾瓦娜斯時,都會認為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女人,他們基本不會有第二次看到他的機會,也就不會改變看法。這讓少年無以倫比的鬱悶,卻又不能澄清,即使蘇同意,核心也不會允許他這樣做。在核心的邏輯判斷中,這樣可以減少蘇受關注的機會,也就意味著更少的危險。
酒吧的老闆再次端來了三瓶烈酒,並且按照梅迪爾麗的吩咐將酒都倒進一個銅盆中。看著梅迪爾麗笑得美麗,卻抓著希爾瓦娜斯的頭髮,將他的頭整個按入銅盆中,酒吧老闆只覺得小腿一陣發軟,儘管他經歷過的血腥場面絕不算少。他不敢多看,低著頭退了出去,將這個陰森森的角落留給了梅迪爾麗。
於是,火辣辣的夜晚就在痛苦與混亂中逐漸流逝。再過兩個小時,天就該亮了。
喧鬧了一夜的酒吧也逐漸安靜下來,喝酒的人大多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該走的走,該留的留,該人事不省的人事不省。
“譁!”一桶至少有一半冰塊的冷水當頭澆在希爾瓦娜斯的頭上,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