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鎮外見到我,我想,還是直接到這裡來見你為好。”
老人從容地笑了,笑得十分自信:“過去兩年中,我十分佩服您的智慧。不過這次您顯然犯了個非常低階的錯誤。”
老人挺直了胸膛,張開雙臂,驕傲而又帶著深沉情感地說:“這裡,是我的主場!”
暮光古堡好象瞬間活了過來,老人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引起古堡的某種共鳴,越來越強烈,激盪著宴會廳中每個來賓的心跳。這一刻,他們的心臟已不能服從自己的命令,而完全與古堡的共鳴同步!
所有賓客的臉色都變了,特別是其中兩三個顯得格外倨傲的人,再望向老人,眼睛深處浮現的已是畏懼!溫暖的爐火、奢華的陳設、能夠想象得到的一切享受和服務使得他們幾乎都忘記了,這裡是老人的主場,至少在這裡,老人擁有對他們生殺與奪的力量。
“我知道。”梅迪爾麗輕柔的說著,“我知道這裡是你的主場,還知道你不會離開自己的主場,所以我來了。”
或許是急於討好顯示了力量冰山一角的彼格勒,廳中一個粗壯的黑人向著梅迪爾麗聳動了幾下下身,獰笑著說:“妞,我可不管你是什麼見鬼的黑暗聖裁,既然你來了這兒,就得給我們好好的騎幾天!或許我可以先幹爆你的……”
“閉嘴!”出人意料的是,咆哮著的並不是梅迪爾麗,而是彼格勒。
喝止了黑人後,銀髮的老人又望向梅迪爾麗,嘆息:“如果你留在審判鎮,在你的主場裡,沒有人能夠奈何得了你。為什麼要離開呢?”
梅迪爾麗依舊是笑著的:“因為你的計劃中並沒有給我選擇的機會,所以我也沒有選擇,只好來這裡殺了你。”
老人哈哈笑了起來,說:“梅迪爾麗,這個玩笑並不好笑!除了你即將蛻變之外,今晚這裡除了我,除了我的主場,還有很多特別的賓客!比如說……”
“比如說,加古勒爵士?”梅迪爾麗替老人做了補充。
老人目光突然銳利起來:“他死了?”
梅迪爾麗的目光終於落在老人身上,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看了看客廳中的賓客,然後說:“彼格勒,我知道兩年來你一直在積蓄實力,準備重奪審判所大權,從此與女皇平起平坐。可惜,你最大的錯誤就是給了我兩年時間。而時間,永遠會站在我這一邊。”
彼格勒銳利的目光轉為暗淡,如同夕照,這是他提升能力的標誌。他冷笑,說:“即使殺了我,你走得出這裡嗎?”
梅迪爾麗搖了搖頭,笑得如夢般輕淡飄盈,輕聲說:“你又錯了,我無所畏懼。因為我來這裡,惟一的目的就是和你一起毀滅……”
彼格勒的臉色終於變了,他不住地向後退去,一直退入到走廊裡。而梅迪爾麗則向他走來,隨著彼格勒走進了狹長的走廊,並且反手關上了通向宴會廳的門。
她所有的動作都是如此的清晰、流暢、自然,每個賓客都看得清清楚楚,並且記在心裡。可是沒有人有所反應,也沒有人能夠做出反應!因為梅迪爾麗和彼格勒的速度已經超出了他們的理解,以至於沒有人有能力做出反應,可是不知為什麼,審判所前後兩任巨頭的所有動作偏又能讓他們看得清楚、記得明白!
賓客們的心臟幾乎都停止了跳動,喉嚨中幹得象是沙漠,而呼吸也變成一件無比奢侈的事。他們看著那扇關閉的門,卻沒有人有勇氣走過去,把門開啟。
門後不斷髮出細碎複雜的聲響,根本無從分辨是什麼聲音,即使是感知能力最強的人也只能從中勉強分辨出數百種聲音,但還有成千上萬種音波無從分辨!
然後,是血!
無窮無盡的鮮血,發瘋一樣從門縫中擠射噴出!濺了靠得過近的一個女人一臉一身,她卻呆呆站著,完全失去了動作的勇氣。
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血!?這又是誰的血?!
好象門後是由鮮血匯成的河流,只被一扇薄薄的門擋住。
門開了。
走出來的是梅迪爾麗。她依舊帶著甜甜的笑容,只是灰髮不再飄揚,夢一般的臉上多了一道深深的血痕。猙獰的盔甲已破碎不堪,幾乎就是一堆碎鐵塊掛在一起,殺獄也只剩下一米長點的一截。她的左手軟軟地垂在身側,手甲已不知去向,鮮血不斷順著如雪一般白的手指流下。
僅僅一秒,梅迪爾麗就踏著無盡的鮮血走出,也不知那是她的血,還是彼格勒的血。
她明明已重傷,可是滿廳窮兇極惡的賓客,卻無人敢向她攻擊!梅迪爾麗輕輕笑了笑,微開的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