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他舅舅是資深股評,就那個,那個偶爾上電視的金水。牛X得要命!這小子肯定有點內幕,就是從來都不承認,也不願講。還天天此地無銀地說,這個市場不可能一直被操縱,呃,價格總有迴歸價值的一天!真當自己是前證監會主席周小川了還!”
黃玫麗撲哧一聲。
丁咚眨巴眨巴眼睛,“小喬你也想買啊,回頭我們跟他套點訊息?”
“周川說得沒錯啊!”慕憬望著黃玫麗,“黃姐,你覺得呢?”
黃玫麗還沒接話,丁咚就“唉”一聲,“這麼快你這小同志就被基本派同化了,真沒勁。黃姐,咱們還是接著研究技術去吧。你現在手頭有幾種股票暴漲前的形態模型?”
慕憬不知道為什麼有些認真起來,誠懇地說,“小丁,急功近利在這行很難走下去的。”
丁咚哀嘆一聲,“唉,價值投資,細水長流,時間成本哪。我肯等未來老婆不等人啊!房價飆得那麼猛,不指望股市暴富一筆,哪個丈母孃肯把女兒嫁給我這一窮二白的北漂呢。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黃玫麗感嘆了一句,“哪個女人敢把自己投到未知的價值裡去?青春不等人哪。嫁人和做股票一樣——難!”
慕憬默默地想了想,亦無話可說。
黃玫麗突然瞅了瞅慕憬,“雖說你年紀也不算小了,可外表起碼還青春可人著呢。怎麼也跟隔壁部門那幾個老女人似的破罐子破摔起來了,成天灰頭土臉的扮灰姑娘?幹嘛不抓緊時間努力一把?須知過了三十一二歲,可就真的是什麼慾望都沒有了。”
“黃姐你怎麼知道,人家隔壁那幾個沒慾望?”丁咚夠八卦,又飛快湊過來。
“就你不知道。那幾個成天琢磨把賺的錢換成金子,一點一點地換,就等著將來抱著它們養老了。貨幣貶值,男人貶值,起碼金子還是可靠的。你說她們誰還指望男人那?”
“說到金子呢,我昨晚還真聽金水大師在電視裡露臉了,他說,黃金處於價值窪地,未來大有潛力也。不行,我先研究研究去~~”丁咚轉動椅子,一溜煙跑回自己座位了。
“小喬,下班有空沒有?”黃玫麗也不看丁咚,一直盯著慕憬。
“啊?”
“我和關珊兒去買衣服,你也加入吧。天天穿這樣,我都看不下去了。”黃玫麗鄭重地說,“你還不趕緊抓住最後的春光,把自己打扮漂亮點嫁掉。別學我,花樣年華那會兒天天玩低調,不是黑就是灰,楞是讓人王子從我身邊過還當我是粒土,人走了不說還拿馬蹶子撂我一腳。”
慕憬忍笑半天,拗不過,點頭稱是。
關珊一見慕憬有心改頭換面,立刻熱情高漲起來。還沒等下班就攛掇倆人捲包走人,美其名曰“外出公幹”。
女人是一群因著共同愛好和追求走到一起的革命動物。
慕憬起初還有些放不開,漸漸地,就完全融洽進來了。後來,不僅三個女人把卡刷得七七八八,手頭大包小包,還每人做了一個新發型。關珊對自己的造型大為滿意,轉而大方出手,送給她們三人每人一支不同色的DIOR唇膏。
慕憬終於把自己的桀驁長髮剪成貼耳短髮,換成碎鑽大耳環,晶晶亮地在發稍裡閃爍,玫瑰淡紅的唇,尖巧小臉因而收了些稜角,不再那麼突兀。
她突然對自己的造型滿心歡喜起來。
末了,一頓麻辣火鍋下肚,三人薄有醉意,才依依不捨各自打車回家。
不知是否因了MK的幫助,最近非常風平浪靜,她在一絲不安中開始有了享受安寧生活的心情。太深太複雜的東西不願去費腦思索,情感得失不願去算計,有了些安身立命的意味。
時間,就在黃玫麗刻意地等待愛情中,關珊沒心沒肺地調笑裡,丁咚心急火燎的賺錢決心下,老融不徐不疾的市場評析中,周川忽冷忽酷的神情裡,溜走了大半個月。
外州VS長安道
這天,適逢關珊壽辰,下班後招呼部門幾個集體腐敗。難得老融不在當晚授業解惑,更難得幾個股民齊齊賺了點小錢,一行三車六人興致頗高地殺往皇城根腳下的某個園子。
關珊的小跑載著丁咚張牙舞爪行在最前,周川的SUV裡坐著黃玫麗和老融,慕憬開著自己的車遠遠尾隨著。
慕憬暗歎自己劉姥姥了一回,進得大官園就只有咋舌的份了。門口密密麻麻的名車自不必說,不知幾進幾齣結構複雜的四合院;繞得她完全不知天南海北。終於轉而來到天井邊,威風八面的青龍、白虎、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