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子四肢差不多都康復了,一個半月又過去了,瑤釋子這才意識到,洛雷塔或許是在等所有人的傷都好了再一起商量策略,但是洛雷塔一直沒有行動起來驗證他這個預感,瑤釋子一邊開始做些他從人類那裡學來的復建,一變旁擊側敲地想從洛雷塔那裡打探一些情況,雖然結果往往不盡人意。
直到發生變故的那一天來臨。
瑤釋子當天硬拉著紅和樹主去散步的時候,完全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也許是悶在教堂裡太久了,瑤釋子忍不住提議去離現在已經空無一人的旅館去,旅館後面有很大一片花園,瑤釋子之前就很想去了,現在機會難得,瑤釋子就忍不住牙癢癢,紅爽快地答應,樹主則是很好奇人類的建築想去看看旅館,問洛雷塔,他悶不吭聲地繼續睡,拒絕的再明顯不過,瑤釋子習慣性地撇撇嘴,樹主和紅則是相視無奈一笑,他們與洛雷塔的交集,也無非只有洛雷塔很久之前貌似認識樹主,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能讓他們像熟人似的和洛雷塔搭話?沒有,沒有交集可言,就沒有話題可講。
這一行並沒有瑤釋子想象中那麼有趣,花園平時只有有人想起來的時候才有人去照顧,所以完全沒有森林中鵺尾花叢夢幻,倒是樹主煞有介事地繞著旅館走了好幾圈,紅無聊地看著瑤釋子小心地整理著那些不知名不美麗的花,忍不住調侃他。
“我說哦,瑤釋子,這些花又不是你種的鵺尾,這麼仔細照顧你發神經啊?”
“你少擠兌我!”瑤釋子煩躁地甩甩手,“反正也沒事做啊。”
“你還真是沒事做。”
紅不屑地掃了眼瑤釋子,那蹲在一片狼藉中的瘦小身影好像風一吹就倒,紅不禁咂舌,當時沒頭沒腦地衝進森林裡時怎麼就把這種小屁孩的身影看成了那傢伙的身影呢?
沒心情再陪著正埋頭對著花傻笑的瑤釋子,紅徑直向角落的長椅走去,離開了人類的旅館,少了喧囂,多了清冷,紅習慣性地伸手想掏上衣口袋的煙,紅雖然是精靈,但倒是蠻中意菸草的味道,掏了半天發現上衣口袋空空如也,這才想起煙早就在那次奇襲中丟的七七八八了,他高聲喊了句:“可以回去了吧!”
瑤釋子含糊地應了聲等等再說,樹主則是轉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了,連個答覆都沒有,明明一把年紀了還活蹦亂跳地到處亂跑,拿這一老一少沒轍,紅只能做了個點菸的動作,自言自語地抱怨。
“真無聊啊,好像回森林裡去啊……”
瑤釋子一頭扎進了花叢中,根本不想回應外界,不知道是不是太懷念森林中的那片自己親手培育起來的鵺尾花叢,瑤釋子小心地摩擦著每一片花瓣,謹慎地擦去上面積起的灰塵,就像對待自己的鵺尾花一樣,但是這些花瓣顯然沒有他想象中那麼健康,有些花瓣脆弱得一碰就碎得七零八落,看著花瓣落進貧瘠的土壤裡,瑤釋子不禁想起了森林中那片富饒的土地,一絲寒意劃過心底。
如果,只是說如果,那數目驚人的蟲一直不離開森林,那麼,他是不是一直無法回到那裡?明明離得那麼近……
“我說哦,瑤釋子,這些花又不是你種的鵺尾,這麼仔細照顧你發神經啊?”
紅帶著不耐煩地聲音從身後飄來,瑤釋子本來就悶得慌,哪聽得來紅的調侃,當下就煩躁地敷衍了事,繼續手上的工作,雖然不想承認紅的話,但是他確實將這片狼藉看成了他的另一片鵺尾花叢。
之後,瑤釋子似乎還聽到紅喊了些什麼,但那些話沒有花重要。
誰也沒有從自己的世界掙脫,所以沒有誰注意到。
旅館外,一個金髮的人影稍縱即逝。
就在誰也沒有注意到的午後,金毛卷土重來。
這次,金毛沒有帶鴨舌帽,乍一看是個標準的歐美帥哥,俊俏的臉上掛著玩味的笑容,金色的眼睛裡卻閃著凌厲的金光,他悠哉地晃過旅館時,眼睛瞟過已經失去了人氣的旅館,對於這家旅館,似乎壽命已到,所以就算精靈們有心想為它續命,但是這東西畢竟不是精靈的所有物,所以就算你們再怎麼在這裡晃悠,它還是隻會在人類的手中才能存活,就像這片森林一樣,你們精靈賴以生存的這片森林其實已經是人類的了。
金毛收回視線,低低笑出了聲,邁開步子向那座越發破舊的教堂走去。
修長的手指碰上佈滿了青苔的舊門,輕輕發力,金毛就輕盈地飄進了教堂內。
教堂裡是意料之中的空無一人,金毛也不著急,只是向著虛空對不知名的人開口道:“小洛啊,你不能欺負我現在只是個人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