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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他永遠是我的好哥哥,無論將來發生何事,我永遠敬他、重他、愛他!”

晉王趴在桌上,手指勾著茶壺一角,半嘲諷半懷念地說著:“五歲拜西席,因哥哥年長些,父皇給他請的是當時極有名望的兩朝元老宋國公,據說他只收一名弟子,可哥哥拉著我的手跟他一同上學,宋國公皺眉:‘二殿下,陛下只吩咐老夫教授您,未曾收下三殿下!’,二哥笑稱:‘沒關係,阿攬是我親弟弟,我的東西便是阿攬的,我能學的他亦能學,先生不必區分你我!’七歲我中毒出逃,他拉著我的手道:‘阿攬,一定要活著回來,哥哥等你,母妃地下有知亦期盼我們團聚,莫要辜負!’十七歲我回京……”

晉王換個方向趴著,“他已登基為帝,與我並肩看江山,共賞日月,他指著前方對我道:‘阿攬,看這,往後都是我們的天下!你要助哥哥一臂之力,哥哥的江山還需與你共享的才好啊!’那時候我便意識到他已經變了,說話的方式依然改變,可我初衷不改,他仍是我的好哥哥!好哥哥便是幼年寒冬溫暖的一個懷抱,病痛中安慰的笑容和親侍的一碗湯藥,還有牽著我的手走過學殿,握著我的筆教我寫字,以及離別之時那一句不捨的話語……他永遠是我的好哥哥,不僅因著血脈相聯之情,更是因為幼年的誠摯感情相待,我一直相信,幼年這般真摯無私的哥哥長大後亦不會改變,因此我也無私地幫助他,甘願為他所用。直到……去年薄氏生辰宮宴上他給我下了藥引,我毒發昏迷不醒、痛苦不堪……薄氏即便當年對我下了毒,也知穆叔叔請了名醫醫治,又豈曉得我身上仍然懷有劇毒?唯一知道秘密的並且活著的人只有你和他啊!他給我下了藥引,我毫無防備喝下了,也終是明白他不再是當年的哥哥,他已經變了。”

晉王直起身子,扶額擰眉,森然冷笑,“可我不怨他,念著幼年他對我的照顧,念著他與我血脈相聯,念著母妃臨終前的勸告,他永遠是我的哥哥,即便不是好哥哥,但也是親哥哥!我不會害他,我沉默不言,裝作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可他仍是猜忌不減,先派人綁架了你,再導演宮中刺殺案,在我出兵救你之前又派人抓我入宮,趁機指責我目無君主,而後藉此收繳了我的兵權。我仍是無怨言,可心也冷了,終於,在他派人刺殺了我之後,我心終於死!”

晉王一陣陣地笑著,可穆荑心中發緊,覺得夜涼如水,她怎麼如坐冰窟這般寒冷發抖呢?

“我從來……從來沒有想過奪他的江山!”晉王另一隻手砸著酒杯,砸得哐哐作響,“可他為何不信我?為何要毀掉幼年的美好?小芍,你我皆知曉這些年的隱忍與痛苦,而我做的這些事,忍的這些苦何嘗不是為他謀劃江山?否則我領賞回封地,做我的閒散王爺,與你一同過神仙日子豈不更好?為何偏偏留在京城,忍受薄氏的刀錐火烤?因為他說過:‘阿攬,你要助我一臂之力,這江氏需與你共享的才好!’只因為我認定,他是我哥哥啊!”

晉王單手捂著眼睛,穆荑看到眼淚從臉龐淌下,可他聲音堅硬如常,咬牙切齒道:“這些年我與明遠侯走動,也不過為他謀劃兵權,將來好對付薄氏。可他為何猜疑我有異心,最終收了我的兵權?直到最終我與明遠侯聯手,徹底落實了他心裡給我編排的罪名,他滿意了吧?可我仍是按兵不動,他不對我最後出手,我亦不動他,可他居然……居然聯合顧丞相排了這麼一出好戲!什麼賞花遭劫持,什麼失蹤了,什麼被野獸咬死了……最後,等我殺了薄氏,他出來了,皺著眉對我說道:‘阿攬,枉朕視你為親弟弟,對你寵信有加,可你卻弒殺國母,擁兵自立,朕還沒死你你就這麼著急爬上皇位,你太令我失望了!’哈哈哈哈哈……”

說到最後,晉王都是流著淚大笑,他順手抹了眼淚捂住口鼻,遠望窗外皓月當空,蒼穹如錦,聲音亦被錦絲絞過般有些沙啞:“好,便讓他守著他的江山吧!我自請回封地,可他會不會不放過我,要治我弒殺國母,擁兵自立的罪名?亦或是先假惺惺的嘉表功德,而後再以我請旨回封地,實則意圖屯兵謀反之罪殺了我呢?”

他欲拿酒,穆荑終於忍不住把酒壺拿開,柔聲勸說:“阿魚哥,回水家村吧!待我尋到阿木,你隨我們一同離開!”

可是晉王諷刺地大笑:“阿木……阿木……你還在等他?你等不到他了!永遠……也等不到他了!”

穆荑一驚,冷眼凝視他:“你此話何意?”

“他是吳王世子,手中握有東吳兵權,陛下更無法容忍他!當初削藩已說明朝堂無法容忍東吳王室,即便不是當今皇上,任何一位皇帝皆無法容忍沈擇青存在。對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