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好。但是這個聲音,卻把我從極度驚恐中給解救出來了,同時,眼前那恐怖的影像一閃,就什麼都看不到了,就如自己剛從噩夢中驟然驚醒了一般,但我相信,這真的不是夢。我真的遇到“不乾淨”的東西了!
我抱著小雪向床邊走去,把她輕輕放到了床上了。妻子動了一下,用力咳嗽了兩聲,清醒過來了。看著妻子的樣子,我突然想起自己在小說《鬼葬禮》中描寫的那個小雪來了。我抱著她,把我喚醒。那個女子也叫小雪。在寫那個章節的時候,我做夢都沒有想到,現實生活中,也會有這樣的相似經歷。是巧合麼?只怪當初,為什麼要把妻子的名字用在小說裡呢?!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兩口子吵架了?吵架了也不至於這樣嚎叫啊?不是嗎?”進門的是個穿著有些陳舊的軍大衣的中年男子。我以前來第三醫院的時候,見過他幾次,且混了個臉兒熟。聽人說這個人姓鄔,大家都稱呼他做老鄔,聽別人介紹說這夥計平時嗜酒如命,從部隊復員回來後,先是在醫院保衛科工作了幾年,後來因為喝酒誤事,受了處分,又做了門衛的。因為門衛收入低,他就兼職看守停屍間,還時常幫著死者家屬照顧遺體。在醫院病房裡因病離開人間的人,都暫時存放在醫院的停屍間裡,最多存放時間好像也不能超過三天,就由家屬直接送到火葬場去火化了。我曾經來過第三醫院參加一個朋友的葬禮。我知道,首先趕來參加葬禮的人基本都是在凌晨四、五點鐘按死者家屬通知的時間來醫院的停屍間前集合,死者家屬會分給每個來參加葬禮的人一朵白色的小紙花佩帶到自己的胸前,以示對死者的尊重和哀思。那次我就看到過老鄔前前後後的幫著死者家屬張羅著發紙花,指點人家怎樣向遺體做告別,誰可以進到停屍間裡面去看,怎樣抬遺體;頭衝哪個方向;腳衝哪個方向;車輛在行駛中不能停下來,誰才有資格坐到靈車內向外扔過路紙錢等等,給我的感覺好像有一套很神秘很系統的規矩似的。當然,老鄔決不會白忙活的,每次幫忙都會收到死者家屬給的或多或少的一些感謝的錢財。老鄔自然笑納,葬禮一結束,他就會樂顛兒的跑到酒館裡去喝上幾盅酒。醫院對面就有幾家不錯的小酒館。
此刻,老鄔臉色通紅,嘴裡噴著酒氣,打著飽嗝,雙手插在軍大衣的斜口袋裡,在我的病房中來回晃盪著。
我平靜了一下心緒說:“老鄔,你認識我不?”
老鄔抬起手抹了一下嘴巴子說:“我看你面熟啊,一時到想不起來了,嘿嘿,別怪我兄弟。我剛才喝點老白乾,尿急,來你們這個房間對過的衛生間撒尿,就聽你這屋子裡有動靜呢。這動靜有點過了,聽起來挺��說模�揖徒�純純從忻揮行枰�錈Φ摹!薄 �
我說:“沒有什麼事情的,就是兩口子鬧著玩。你今天不值班吧?”我還不清楚這個老鄔來我房間的目的,所以把話題岔開了。
老鄔說:“是,怎麼?”
我說:“你值班還敢喝酒?就不怕領導處罰你?難道說今天你又有收入了?”
▲虹▲橋▲書▲吧▲。
第22節:停屍間的看護者(2)
老鄔忙從口袋裡抽出另一隻手來,雙手撮撮頭髮笑著說:“嘿嘿,讓你看出來了,嘿嘿。今天的確有收入了,那個自殺摔死的娘們兒的老公還真的很大方哩,別看他穿得有點寒磣,出手就給我甩了兩張五十的票子,說晚上給好好照顧一下他死去的老婆,你說這人不是有毛病嗎?難道他還怕他老婆半夜起來跑回家去麼?呵呵……”
看來這個老鄔是個“自來熟”,這樣性格的人我特喜歡。
“哦?他男人還在麼?叫什麼名字?”我的心神已經穩定下來了,這時小雪從床上坐了起來,臉色很難看,兩隻手死死地抓著我的胳膊不放,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看我朝她搖了搖頭,就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嚥了回去。
“早領著孩子走了,那父女倆兒就跟有毛病似的,走路一晃一晃的,出了醫院的大門就不見了……至於姓什麼叫什麼,我倒沒有注意……對了,我聽公安局的一個警察叫他做什麼‘強制’來著……是從大鴨子山蛇洞嶺什麼的來的,我沒有怎麼聽清楚。”
“馮強志……應該叫這個名字。她是月子的哥哥,曾經來過我們醫院的,我見過這個人。”小雪冷冷地插了一嘴。
“對,是叫這個名字:馮強志!”老鄔點了下頭。
是的,我記起來了,這個男人是馮合月的哥哥,那這個男人怎麼會不姓馮呢?妻子要比我聰明。
我長長舒了一口氣,心想自己要找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