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從外邊攬了下力氣的硬手?人呢?”
“這不還是跟您學的路數麼?一壺藥酒下去,這會兒全都在您辦了那些做‘攔齋’買賣的那宅院裡,靠南牆根兒底下埋著呢!”(未完待續。。)
第一百七十九章 蠅營狗苟 (上)
彎腰垂首,齊三爺在菊社後院左之助勝政的書房裡,已然足足站了兩三個時辰。雖說一雙腿已經抖得像是風中殘葉,臉上也是冷汗淋漓,可齊三爺卻是絲毫也不敢動彈,就連眼神都只是盯住了自己腳尖前面的水磨地磚,彷彿要從那地磚上頭瞧出些花樣來?
而在齊三爺對面的書桌後,左之助勝政也已經陰沉著面孔坐了好幾個時辰。打發人從巡警局那幫子幫閒手裡弄來的小笠原兄弟倆身上帶著的傢什,已然全都擺在了書桌上,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道。可左之助勝政卻像是全然聞不著那股中人慾嘔的氣味一般,呼吸始終低沉悠長,倒像是一頭惡狼在仔細嗅著即將入口的血食。
侯在了左之助勝政的書房門外,菊社裡頭的管事好幾次想要叩響書房的房門,可在躊躇再三之後,卻還是沒能壯起膽子伸手敲門。
單從菊社裡頭佈置鬥牛場面上頭花費的功夫、本錢,就已然是頗大的場面。原本還指望著借鬥牛場面上撈回來的賭注墊補這筆開銷,說不好還能堵上原來的虧空,甚至還讓齊三爺帶著幾張貨真價實的日本國大東亞銀行的存單重重加了賭注。可沒想到鬥牛場面上一場騷亂之後卷堂大散,且都不論趁著鬥牛場面撈些好處,就連那幾張壓箱底的大東亞銀行存單,也叫人趁著這卷堂大散的場面給擄了去!
而趁著鬥牛場面的熱鬧,本打算靠著聲東擊西、調虎離山的計策,讓那滿滿一大車白麵兒平安進了四九城。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叫段爺手底下那些巡警和大打行刀客在城門口一攔,城門口布置的那些菊社在四九城裡埋藏了多年的暗樁全都露了底子都不論。好不容易搶出來的一車白麵,卻是莫名其妙地叫小笠原兄弟倆直通通朝著菊社鋪面送了回來!
更可恨的是巡警局裡的人馬和那些個打行刀客,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得來這麼精準的信兒,陰魂不散一般,生生就在三岔路口攔住了馬車。一場火併下來,除了各自死傷之外。捎帶手的還把小笠原兄弟倆生生給踩成了血葫蘆的模樣!
這要不是莫名其妙一把大火燒乾淨了大車上的白麵兒,只怕菊社裡的人物渾身是嘴,也都說不明白這鹽打哪兒鹹、醋打哪兒酸?!
眼瞅著菊社裡的小夥計又躡手躡腳地送過來一張紙條子,菊社管事只一瞧那條子上寫著的幾行小字,無可奈何地伸手敲響了書房房門:“掌櫃的,有訊息到!”
像是全然沒聽到門外菊社管事的稟告聲,左之助勝政直到菊社管事再次敲響了房門之後,方才低沉著嗓門問道:“外面又有了什麼新的動靜了麼?”
即使是隔著一扇房門,菊社管事依舊是彎腰低頭。小心翼翼地恭聲應道:“是。。。。。。總號傳來的訊息!”
又是良久的沉默之後,左之助勝政方才澀聲叫道:“拿進來吧!”
伸手推開了虛掩的房門,菊社管事瞥了一樣垂首站在書桌前的齊三爺,很有些嫌惡地繞過了齊三爺佝僂著的身子,小心翼翼地將手中的紙條放到了左之助勝政面前的書桌上:“掌櫃的,總號有訊息到。還有。。。。。。”
轉頭看了看站在書桌旁的菊社管事那欲言又止的模樣,再看看像是泥雕木塑一般站在書桌前的齊三爺,左之助勝政陰沉著面孔用日語低聲說道:“說吧。也沒什麼需要瞞著的了!”
很有些訝異地看著驟然在外人面前使用日語交談的左之助勝政,菊社管事愣怔了片刻。方才同樣使用日語急聲說道:“閣下,總號在詢問我們,這次的重大失誤將會由誰來負責?同時。。。。。。。總號要求我們,將承擔罪名的人押送回總號處置,禁止承擔罪名的人切腹!”
眉尖微微一挑,左之助勝政扭頭看了看站在書桌旁的菊社管事:“那麼。你是怎樣向總號回覆的呢?”
頗有些驚懼地彎下了腰身,菊社管事誠惶誠恐地應道:“閣下,在沒有得到您的許可之前,一個字也沒有回覆!”
滿意地點了點頭,左之助勝政沉吟片刻。方才朝著菊社管事問道:“外面的情形呢?”
再次重重地一鞠躬,菊社管事低聲應道:“現在所有的人都在尋找齊。。。。。。齊家行三,還有那位在珠市口兒大街戳杆子的熊爺,所有他們有可能出現的地方,都有些不同勢力的人在蹲守著。也許齊家行三在進入菊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