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透過幾面相同鏡子的折射,就能在很遠的地方觀察到目標。
很顯然,剛才發生的所有一切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下。
他用力呼吸了幾次,難道盜賊團已經注意到他了?
幾滴猩紅鮮血順著胳膊流淌了下來,一直滴到了地上,散發出了危險的氣息。
他的臉色一片陰沉。
而他並不知道,此刻一個更大的危機正在向他逼近。
倫迪特茫然地站在佐德伯爵的房間裡。
對於這個從未見過面的兒子,佐德伯爵本來準備的足夠的善意漸漸變成了驚愕。
特別在第一眼見到他時,伯爵緊皺眉頭,說了一句似是疑惑又似是肯定的話:“這是我的兒子!?”他搖頭道:“埃爾米,你去拿把鋒利的東西來。”
那個少年僕役聞言立刻拉動了下位於牆壁上的拉鈴,一箇中年僕役出現在了房間另一側的門後,只是一會兒,他就拿了一把餐刀走了進來。
伯爵仍然緊盯著座椅上的痴呆兒子,眼中透出濃重的疑雲。並不是因為這個兒子與大兒子的容貌非常像,而是面前這人給他的感覺太熟悉了。
“把他胸前的衣服解開。”
一個稜形印記清晰到暴露在空氣中。
佐德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又睜開道:“劃上一刀。”
幾乎在胸膛被劃開的那一刻,傷口又慢慢恢復了原樣。
佐德靠緩緩靠向椅背,眼睛裡有銳利的光芒閃過,一點也不像一個已經步入生命盡頭的老人
“把倫迪特叫來,我現在突然很想見見他。”
第一卷 陰謀與任務 第07章 家族的榮耀
“在沒有情報的前提下貿然行動是愚蠢的,因為生命不會再給你第二次改過的機會。”————《盜賊手札》
羅瀾將疑慮暫時拋開,一路向他剛才離開的地方走來。
佐德急著想見他,難道是想追問倫迪特淪為痴呆的原因麼?
關於這個,他早已安排好了一套穩妥的說詞,不過他還是隨口向旁邊傳話的侍從問了一句:“伯爵大人剛才說過什麼話沒有?”
侍從想了想,道:“老爺剛才向廚房要了把餐刀,可現在並不是進餐時間,真是奇怪啊。”
“餐刀!”
羅瀾的心臟猛地跳動了幾下,好像聯想到了什麼,但佐德伯爵房門已經近在眼前,已不容許他做過多思考。
一個等候在那裡的人影急急迎了上來。
“少爺,艾格妮她……”圖茲一眼就看到羅瀾手臂上粗粗包紮的繃帶,上面還殘留著隱隱的血跡,立時就說不下去了。
羅瀾哼了一聲,一把將對方不客氣地推開。
艾格妮突然找上他,十有八九是這個老傢伙的安排。
以倫迪特的為人個性,那是抵死也不會說出自己被女人刺傷這麼丟人的事的,只有極其熟悉他個性的人才會做出如此巧妙的安排。
自己還是小看了圖茲啊,他幾乎能推斷出圖茲下一步必然是讓艾格妮莫名的失蹤,而他礙於面子,自然也不好追問什麼,這樣一來,他們之間口頭上的婚約依然存在,但事實卻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隻狡猾的老狐狸!看來他還是不願把賭注完全押在自己身上。
不過羅瀾也的確需要圖茲的助力,也沒有心思在這上面多做糾纏,只要在表面上誰都不說破,相信彼此都會將現在的默契繼續維繫下去。
更何況,眼前有一樁更重要的事情等待著他。
他深深吸氣,慢慢用手向房門推去。
只是一剎那的時間,他腦海了轉過了無數個可能性。
房門開啟。
“父親大人,我來了。”一腳踏進房間,羅瀾的臉上就堆起了歡悅笑容,。
出於職業習慣,他先是暗暗觀察了一下四周。
這是一間光線黯淡的書房,在倫迪特的記憶裡是煩悶晦澀的,而記憶的原主人正坐在窗邊如活死人般不言不動,彷彿除了呼吸什麼都不會做。
佐德並不像印象中躺在床上時那麼虛弱,他儀表整潔,精神也很好,如果時間倒退三十年,他也是一個風度翩翩的貴族子弟。
那名少年僕役則站在伯爵身旁,他的眼神讓羅瀾很不爽,就像後者搶了他的東西一樣。
“我親愛的兒子,聽說你受傷了?”佐德關切地問了一句。
“一點小麻煩。”羅瀾笑了笑,他下意識地撫弄了下傷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