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對。」
關路可說的的確對。
能在香港立足,那些家族和社團可不是躺在桉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可是形勢比人強,誰也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得躺在桉板上。
當海風把紫荊花的香味送到城市的每個角落時,有些家族、社團就像是被網子網住的魚或被人拴住四蹄的羊羔,隨時都有危險。
國際警方對香港販毒這次是認真採取了手段,不少家族和社團的生意都大打折扣,尤其是那些主要靠海洛因賺錢的家族,更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十月底,陽光明媚,海風溫柔,湛藍的天空下四處似乎都在閃閃發光,山上的紫荊爭相怒放,香甜的丹桂也吐出米粒大小的花蕊,讓人聞到這香氣就心情很好。
剛剛結束家族會議,關路可坐在椅子上,心情確實很好。
陽光暖暖地灑在身上,曾易明的手在他脖子和肩膀那兒稍稍帶著些力量按摩著,舒服得讓他幾乎想要睡過去。
「背……」
關路可往前趴在桌子上,低聲咕噥了一句。
柔軟的駝絨衫貼在他身體上,肩胛微微隆起,腰部略略下陷,光線明明暗暗在他背上交織出若隱若現的一段曲線。
曾易明用手掌貼在他背上專心地揉搓,專心地讓自己忘記手下的這個身體曾經牢牢地貼著他,沒有任何阻擋地貼著他的身體。
「伸進去……」關路可雙眼眯著,像一隻貓一樣,連同聲音都很像,軟而撩人。
曾易明只覺得心臟那裡被柔軟的尾巴尖掃過,一股奇妙的感覺讓他的手都有些不穩。
他猶豫了好一會兒,直到關路可不滿地又重複了一次,他才掀起關路可的衣服,伸進去,帶著些力量撫過他的背。
聽到關路可喉嚨裡一陣低低的像呻吟一樣的聲音,連同他重重吐氣的聲音,曾易明額頭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他的手掌有些粗糙,貼在關路可柔滑細膩的背上,那是一種很奇妙的觸感,奇妙得讓他的汗珠更密更多。
「嗯,再用點力。」關路可趴在自己的手臂上,閉著眼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曾易明,你說我是不是該去見見他們?」
在剛剛結束的家族會議上,關路可聽了手下的報告。他們在九月和十月兩個月裡,按照關路可的決定,上交的錢降低兩成。
關路可當時說這筆錢不管他們怎麼用,總之他們在這兩個月出現在香港的公眾場合時,每個人都得穿上最好的衣服,開著最新的車,帶著最漂亮的女人。
根據家族成員的報告,其他家族的人的確很注意他們,卻沒有人來找過他們,無論是要上來攀談還是要來找麻煩,都沒有。
曾易明暗暗籲出一口氣,他停下手上的動作,沈吟了一會兒,「我想……還是再等等?!」他語調很輕,帶著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回答關路可。
關路可扭頭微笑著看了看他,「好。」
關路可半埋在自己手臂中間,側臉對著他笑的樣子,讓曾易明有些失神,貼在關路可背上的手下意識地一抓。
「啊……」關路可側身伸手抓住曾易明的手腕,正要問他,門被推開,黛安開心地跑了進來。
「哥哥,我想……」黛安看到她的哥哥和曾易明奇異的姿勢,話沒說完就停了下來。
她左看看趴在桌子上側扭著身體的關路可,右看看站在關路可身後的曾易明。等她看到曾易明的手在她哥哥衣服裡不知道在幹什麼的時候,黛安臉上忽然熱了起來,眼簾也垂了下來,長長的睫毛不停地顫抖。
關路可咳嗽了一聲,放開曾易明,從椅子上站起來,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攬住黛安,「黛安,你要說什麼?」
黛安覺得哥哥的聲音怎麼有些不一樣?
她說不清那是怎麼樣的不一樣,她只是想到夏日傍晚走在沙灘上的那種感覺,溫暖,柔軟,又帶著一點堅硬,讓人覺得放鬆卻還有一點似有若無的酥癢。
曾易明看了看關路可,他們兄妹二人看來是有話要說,他自覺地往外走去。
「黛安?」
黛安回過神,這才想起自己剛剛要說什麼,「哥哥,我想到要什麼禮物了!」
曾易明剛剛走到門口,聽到黛安的話他隨之停了下來。
對,再過兩週就是黛安的生日了。今年是黛安的十八歲生日,過了這個生日,她就成年了,這對一個女孩子來說可是最重要的一個日子。
曾易明忽然想到了什麼,他回頭,正好看到關路可看向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