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冉雲生道。
邢娘、晚綠、歌藍面上都是錯愕,博陵崔氏啊!連冉顏都有一絲詫異,冉聞除非瘋了才會不答應。
邢娘皺眉道,“難道郎君偏心到這種程度?想把冉十八娘嫁過去?”
冉顏頓時來了精神,她沒想到桑辰那個蔫蔫的慫樣,居然下手挺利索,不過是紅了兩次猴屁囘股,這就已經膽敢孑然一身的求親去了,她越想越覺得跟他這種四次元的人沒辦法交流,腦海不斷中掠過種種畫面,他四十五度仰角聞花的樣子,他翻白眼暈倒的樣子,他梗著脖子跟人吵架的樣子,他欲語還休的樣子,他欲言又止、欲止又言的樣子,他一臉無辜完、聽話完全不聽重點的樣子
冉顏如坐針氈,擰眉問道,“他現在在哪裡?”
冉顏思來想去,覺得自己從來沒有給過他任何曖昧的誤導,也不知這隻兔子哪根筋搭錯了,竟然跑去求婚,她真想立刻去問問,有什麼錯處,她以後一定痛改前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冉顏真的從來沒有這麼不淡定過,就算是當初被指婚給秦四郎,也是想著大不了弄點藥廢了他,可這次繃不住了。冉顏真怕哪天被他氣瘋了,當真會殺人分屍。
夜幕初至,蘇州城中。
此時的冉府一派燈火通明,冉聞從冉平裕那裡得知桑辰的身份,喜的合不攏嘴,硬是留下他參加晚宴。
絲竹悠揚,席間杯籌交錯,冉氏所有人幾乎都到齊了,滿滿當當的一屋子人。冉聞原因為冉顏行仵作之事丟盡了顏面,在族老面前說話都弱了三分,博陵崔氏忽然的求婚,令他又驚又喜,自然要大肆宣傳一番。冉聞努力掩飾住內心的狂喜,轉頭朝桑辰微微頷首。
桑辰立刻頓首回禮。這樣有禮,讓冉聞更加有面子,心裡真是恨不得立刻拉著桑辰去衙門立婚書,但為了冉氏的體面,這個事情還是要認真、嚴肅的“商榷”一下,以顯示他們家也是很矜持的,對於高攀博陵崔氏這件事情其實看的很淡。
相較冉聞,高氏的笑容更加和藹可親,對桑辰噓寒問暖,絲毫不因對方是門閥大族而怯場,不過心裡頭怎麼想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但絕對不會高興。這些年她對冉顏如此薄待,若是冉顏真嫁去了博陵崔氏,能有她的好處?此事,真是要好好琢磨琢磨。
“隨遠先生如此人才能夠看上我家阿顏,當真是她的造化,明日一早我便遣人去影梅庵問一問她的心意。想來隨遠先生這樣百年才出一人的棟樑之才,阿顏也必然會歡喜,不過,事關阿顏的終身,我這為人父的,也不能全全替她做主還請桑先生見諒”冉聞只誇桑辰有才,卻不只字不提博陵崔氏,言辭之間擺明告訴他:我挺中意你的,絕對不是因為你們家是門閥大族。
桑辰鄭重拱手作揖道,“您說的是,此等大事該問一問冉十七娘的意思。小子出身寒微,家境貧寒,又無一官半職,能得您看重,實在愧不敢當。”
桑辰羞赧的面紅耳赤,他今天過來,當真是用光了前半輩子的所有勇氣。
冉聞愣了一下,旋即覺得桑辰肯定是自謙,全然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隨遠先生數次高中狀元,實是曠古爍今,這麼評價自己當真是妄自菲薄了。”
旁邊諸人附和道,“正是,正是。”
桑辰一一朝眾人回禮客套,“豈敢,豈敢。”
冉聞笑眯眯的捋著鬍鬚,看著桑辰,神色間彷彿在說:小樣,你就裝吧。
冉平裕在右上首坐著,慢慢的著品酒。唐朝在喜慶的活動中,是以左為貴,弔唁喪事中以右為尊,當然此等情形下,右上首也是不錯的地方。他是一屆商賈,雖然在席上佔了這個位置,卻知道這些同族的人不過是盯著他手裡的錢財,心底根本看不起他,所以非是必要也極少發言,因為他是冉氏一族的恥辱,也是他們的一根支柱。
以冉平裕的識人眼光,總覺得桑辰的話並不像是謙虛一下而已,不過世家大族出來的人,表面功夫都做的極好,冉平裕一時也不敢斷定,況且觀此子面相,倒像是個和善忠厚的,阿顏能嫁給他,不算壞事。
這麼想著,冉平裕便也沒有上前去試探,過了今日之後,有的是試探的機會,何必要惹兄長不快呢。
這邊其樂融融,相談甚歡,城外半山上的冉顏已經幾欲暴走。
“十哥,我”冉顏剛剛張口,便被冉雲生打斷,“阿顏,十哥看得出對隨遠先生並無情意,只是我為你兄長,不得不忠言相告,隨遠先生如此家世,如此一表人才,而且潔身自好,不似那些權囘貴子弟,不是狎妓便是鬥雞走狗,沒一個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