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複述了一遍。
御史臺私下裡早就知道冉顏會驗屍,因此又特別問關於劉品讓屍體的事情,“請夫人描述一下當時劉舍人的屍體狀況。”
“劉舍人臉部有嚴重挫傷,身上與之前那位太子中庶子一樣,上身鞭傷密集,不過不同的是,劉舍人連前胸都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肉,腹部傷口深刻見臟腑,多處化膿。我未曾仔細檢視,但大體可以看出,他渾身的有多處骨折。”冉顏道。
這種傷,幾位御史臺官員聽的渾身發寒,心裡又懼又怒,趕緊回想自己是否有檢舉過太子。
冉顏停頓了一下,繼續道,“我似乎看見劉舍人身上有荇草,身上也隱隱有些水腥味,不過當時我急著給他續命,光線又暗,他身上充滿血腥和腐臭,我不能確定。”
曲江的水中,並非每一處都生有荇草,冉顏提供的這個資訊,讓他們懷疑劉品讓之前根本不是被囚禁在那座酒樓裡。
御史臺幾人又問了幾個問題,直到冉顏說再無別的可疑之處,才作罷。
御史中丞施禮道,“多謝獻梁夫人相助!”
“您客氣了,應該的。”冉顏道。
御史中丞得到的線索很多,他急著彙報,然後派人去確認,便匆匆告辭。
冉顏從涼亭裡起身,正欲去嬰兒房裡看看三個小傢伙,卻見劉青松與程懷亮匆匆跑來。
“嫂夫人。”程懷亮像是從水裡剛剛撈出來一般,站在的地方,地面上一會兒便滴的滿地都是水。
劉青松氣喘吁吁的道,“九郎去查案了?”
“廢話。”冉顏讓兩人坐下,命晚綠去端消暑湯來。
劉青松一屁股坐到席上,“德謇被捕了,我們倆坐不住,四處走走。”
“李德謇被捕,為何?”冉顏也坐回位置上。
“大理寺說查到德謇之前與那個太子中庶子在錦樓用膳,在那之後,太子中庶子便查不到蹤跡了,他們懷疑德謇與這案子有關係。”程懷亮本就大嗓門,一激動,嚷嚷的更加大聲。
劉青松嘆了口氣,這是冉顏檢查胃內容物之後,大理寺根據這個順藤摸瓜,扯出這麼件事情,“德謇一向與東宮走的近唉!”
“大將軍呢?他是什麼態度?”冉顏問道。
李靖不僅能征善戰,而且不是一個純粹的武夫,他對朝堂那點事兒尋摸的挺明白。
劉青松靠在几上,懶懶的道,“還能什麼態度?和那些閣老一個樣,倆字兒,淡定。聽說自己兒子被抓了,便遣人問了問是怎麼一回事,之後便沒了音。”
冉顏道,“這件事怕是牽扯要大了。”
“嫂夫人!德謇是不可能殺人的!”程懷亮吼道。
劉青松掏了掏耳朵,道,“大熱天的,你吼啥呀?咱們都知道德謇不可能殺人,但你能保證他沒參與這件事?更可怕的是,牽扯到了大將軍!”
李靖本來就已經功高震主了,所以這幾年辭官呆在家裡頭閉門謝客,不參與政事,劃清與朝堂的界限,如此才能保得君臣安寧,這回李德謇被捲入東宮之事,倘若有心人一鬧騰,沒有事也變成有事了。
程懷亮神經是粗了點,但他那個父親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從小耳濡目染,自然也能想明白箇中利害,不禁嘟嚷道,“德謇也真是,之前都死過兩個了,沒事還跑去跟東宮之人吃什麼飯!”
“嗯,要是沒出那兩樁命案,他怕也不會去找那太子中庶子。”劉青松抓了几上果盤裡的一顆葡萄塞進嘴裡,含含糊糊的道,“咱們也幫不上忙,就別添亂了。九嫂,把那三個小傢伙抱來跟我玩一會兒。”
程懷亮也稍微轉移了注意力,滿臉期待的看著冉顏,他上次見過弱弱之後,覺得那小東西真是很有趣,但又有些不好意思,“這也太突然了,輕鬆哥,你也不早說,某連禮物都不曾備下。”
“以後補。”劉青松不以為意的道。
冉顏見程懷亮很期待,也就未曾掃興,讓孩子偶爾見一見陌生面孔,也很好,遂轉臉問道,“孩子現在都在做什麼?”
“夫人,小郎君和小娘子剛剛吃完佐食,在屋裡玩呢。”歌藍答道。
冉顏不動聲色的看了歌藍幾眼,見她的確沒有異樣,便道,“命人在水榭上鋪好席,叫奶孃把他們抱過去。”
“是。”歌藍應了一聲,便去了內院。
劉青松看著她的背影,回頭一臉八卦的問冉顏道,“歌藍對德謇當真一絲情分也無?我方才注意過她,似乎無動於衷。”
“你有閒情關心這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