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忽然想起許多端倪。譬如,這兩名殺手既然有能力闖入重重守衛的禁宮之中,那水平應該相當高了,可是在與她交手以來,卻表現平平,尤其是那股殺氣,完全不夠一個殺手的水準。
她還記得,自己的平江河畔,蘇伏回望的那一個眼神,便令人遍體發寒,那才是真正收割生命的殺手,而這兩個人冉顏猜測,多半是禁軍中的侍衛,受了某個人的命令,趁亂殺死李治。
那麼,想殺李治的人究竟是誰?李泰還是李恪?
這些想法飛快的掠過腦海,冉顏深吸了一口氣,穩住聲音順著方才武媚娘扯的謊,道,“在沒有得到東西之前,李治不能死。”
什麼東西,能比李治的命還重要?黑衣人覺得自己身上的力氣流失的越來越厲害,幾乎難以站穩,心臟無緣無故的狂跳不停,不知道是方才服用了自己的藥物所致,還是因為中了兩次毒。
冉顏的狀況比黑衣人還要糟糕,她的毒藥無孔不入,無論是從呼吸還是血液都可以產生效果,她此刻渾身傷口太多,毒侵入的要快許多倍,而且流血過多使得她開始缺氧,腦子一陣陣的發暈。片刻功夫,額頭上的冷汗已經匯聚成滴,順著臉頰滑落。
兩個人對話,其實勸服對方的目的還在其次,主要是都想有片刻喘息的機會。
兩句對話無果,黑衣人猛的發起了攻擊,這一刀直指向冉顏的頸。冉顏揮刀擋住,但是力氣不夠,自己的刀脊猛然抵住了咽喉,她也被逼退了幾步,狠狠撞到牆上。
倘若後面不是牆壁,她還可以向後仰躲過這一劫,但眼下這情形,頸部被卡住,黑衣人也防範冉顏的斷子絕孫腿,遂用一條腿將她下半身制住。冉顏避無可避,如果不出意外,她會被自己的刀脊割死。
一剎那,冉顏腦海中閃過許多畫面,最終卸掉全身力氣,雙手無力的垂下。
但黑衣人並沒有大意,仔細看了一眼冉顏的脖子,冉顏自己的刀脊,已經嵌進面板許多,血肉模糊。
黑衣人將她的刀取下扔掉,撤掉了對她的鉗制,看著她緩緩從牆壁上滑下,揚刀準備砍掉頭顱,以絕後患。
突然,冉顏在滑到一半的時候,猛的彎身像黑衣人衝去,手裡的毒針刺入他腰部的傷口。
冉顏這次刺的地方並不是要害,但她怕又像之前那樣,有衣物的阻止,不能達到深處,從破開的傷口刺進去,最保險不過!
黑人悶哼一聲,揚起那一刀已經砍上冉顏的脊背,但他知道,這個婦人忽然彎腰,並不是為了出其不意,而是為了保護要害,這一刀用砍的,根本不致命,立刻又改劈為刺。
就在那刀尖刺剛剛接觸冉顏左背面板的十鈞一發之時,只聞一個破風之聲,一支羽箭帶著碎金裂石的威力猛的刺穿他的手腕。
黑衣人一個踉蹌,手中刀卻沒有松落,正當他準備加力時,緊接著又是一支羽箭,比方才威力更勝,彷彿帶著猛虎咆哮的聲音逼近,他只覺得自己太陽穴一涼,腦海中剎那間一片鮮紅。
那支羽箭,竟是生生從太陽穴穿過!
蕭頌狂風一般的拎著刀大步走了進來,想也不想的揮刀將那人頭顱砍下,丟了刀接住冉顏。
“阿顏。”蕭頌看著她渾身的傷口,目眥欲裂。倘若不是救人要緊,他恨不能回過頭把那兩個黑衣人剁成肉泥。
武媚娘一直都沒有昏過去,但是她所在的地方,距離冉顏下藥的地方太近,再經過方才一番磨繩子的劇烈運動,藥力早已經發揮到頂峰,渾身使不出一絲力氣來。目光模糊中,她看見一個紅色官服的健碩男子將冉顏抱了出去,接著很多人跑進來,有人在喊“九皇子”,她便放心的暈了過去。
屋外,劉青松拎著藥箱一陣風似的奔了過來,看見蕭頌懷裡抱著一個血人,急道,“快,抱到附近的殿內。”
蕭頌一路不說話,緊緊抿著唇,一張俊臉陰沉沉的沒有任何表情,腳下卻又快又穩的將冉顏帶到了最近的一個廂房。劉青松立刻跟進去。
“都出去。”劉青松道。
“我就在外面,需要什麼說一聲。”蕭頌也不多廢話,交代一句便轉身便走了出去。
站在外室,他盯著自己衣服斑斑血跡,感覺不到自己是什麼感覺,只覺得腦子鈍鈍的,都是嗡嗡的聲音。
他努力找回一絲理智,吩咐跟過來的侍衛,“令人準備水、乾淨的布。”
這附近的宮婢和內侍都聞風逃跑了,侍衛只好自己去打水找布。
沒有熱水,不一會侍衛便提了幾桶淨水,抱了一匹白疊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