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固山的小鎮上避雨,投宿在一家姓王的人家……”
李平候連忙道:“那就是王紅玉的孃家了!”
林竹姿點點頭道:“不錯!他們在王家投宿時,也不知道王家會武功,主人置酒款待他們,因見他們都帶著劍,不經意地問了一聲。
先夫酒意十足,忍不住自吹自擂,結果主人叫他十一歲的女兒亮劍求教,說也好笑,兄弟兩人先後折敗在那個小女孩手中……”
李平候大為吃驚,可是仍維持著平靜,聽她再說下去:“先夫回來之後,心有不甘,仍埋頭苦研劍法,三年之後,再次登門請教,這時那女孩已十四歲了,還是由她應戰,先夫又吃了一次敗仗,這才死心塌地的認輸了,同時因為犬子已有十五歲了,遂要求與王家聯姻。
王家因為見寒家劍法亦算上乘,倒是同意了,結果在王家姑娘十五歲那年就娶了過來,從此就鬧得家宅不寧……
那王家姑娘就是紅玉,是王家的獨生女兒,在家就嬌生慣養,娶過來之後,因為犬子愚劣不堪,整日吵鬧不止,說先夫騙了她……”
李平候道:“這是她自願嫁過來的,怎麼算騙了她呢?”
林竹姿嘆道:“事實的確是騙了她,先夫因急於想結這門親事,又怕犬子粗鄙,對方看不入眼,那時嬌嬌才十一歲,長得卻十分高大,先夫將她改扮男裝前去相親,王家才看中意了。
娶過來之後,紅玉發覺掉了包之後,一氣又回了孃家,但是王老親翁因為生米已成熟飯,還是把女兒送了過來,兩家卻因此鬧得不相來往。
先夫與王家聯姻的目的,原是想叫王家的劍法也歸於包家,可是王紅玉十分精明,就是不肯答應,結果娶了個吵鬧精上門,卻沒得著一點好處,連氣帶恨,終至一命嗚呼……”
李平候不禁憤然道:“包莊主騙婚之舉,固屬不當,可是王家也不應該容縱女兒如此放肆!”
林竹姿道:“王老親翁說過一句話,女兒嫁到了我們家,他管不了,除非我們把她給休了……”
李平候道:“這種目無尊長的媳婦,休之也不為過!”
林竹姿道:“這件事我們不是沒有想到過,可是就不敢輕舉妄動,如此一來,正好上了王家的當……”
李平候詫然道:“這又是怎麼說呢?”
林竹姿想想才道:“這是寒家一個秘密,目前王家也知道一點風聲,假如公子答應娶小女為婦,妾身立將秘密奉告,此舉不但對公子大有好處,而且還可以使寒家脫出王家的威脅……”
說時滿臉流露出企盼之色。
李平候沉思片刻才道:“夫人若是將話說得明白一點,在下或可考慮!”
一言甫畢,堂中忽然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道:“考慮不得,年紀輕輕娶個床頭母夜叉,一輩子沒有好日子過。”
二人俱都為之一驚,遂見樑上飄下一個全身白衣老人,眯著一隻獨眼笑道:“小夥子!別三心兩意,抱著你那兩柄扇子好好地用功,天下人都不在你眼中,何必要靠女人來學武功呢!”
李平候見那老人一團和氣,就是左眼已瞎,墳起一塊肉疤,卻是從未見過,乃站起身來問道:“老丈何方高人?”
林竹姿也怒聲道:“你是那裡來的冒失鬼,偷偷摸摸地躲在我家裡,想要幹什麼?”
那白衣老人哈哈一笑道:“老夫興之所至,隨處安身,久聞此桃花大佳,蜜釀的小桃紅酒尤稱無雙,乃溜進來喝了個飽。
躲在樑上正想睡個好覺,因你老婆子存心不忠厚,想騙人家小夥子娶你那個寶貝女兒,忍不住要多管一下閒事!”
林竹姿憤不可抑,嗆鎯一聲,由裙下抽出一柄長劍,對準老者刺了過去!
那老者一目雖眇,視力卻十分精明,動作尤為迅速,身子微微一偏,剛好避過了劍鋒,同時伸手向著她的關尺上輕輕抓去!
林竹姿嘿地一聲冷笑,手臂朝外一蕩,不但脫出他的抓勞,長劍倒卷,又對那老人的心窩刺到,應招變招,迅速而辛辣!
那老者身手亦自不凡,儘管對方的劍招如此厲害,他仍是不慌不忙地應付,眼看著劍尖快要刺到心窩,他猛地一個翻身,凌空一個跟斗,向旁邊斜飛出去,同時他的鞋底卻平踢在劍葉上,勁道十足。
林竹姿一時疏神,長劍掌握不住,當堂脫手飛去,喳的一聲,揮進屋中的樑柱上,入木盈尺,猶在搖搖振吟。
林竹姿雖然吃了一點小虧,那裡肯就此罷休,雙足一蹬,身形跟著飛起,先躡在那老人之後,上手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