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棍,便是出刀,斷水九刀之萬物生。
馮一刀剛才也是出的萬物生,卻在他一記霜晨月中潰敗。
他此刻也出了萬物生,卻是要在這驚濤駭浪中種樹!
你有萬丈浪濤,我便種億萬顆參天大樹!
你有漫天烏雲,我便以樹來頂破那方天!
馮一刀已經醒來,已經回到了劍坪,他剛好看見西門映雪這一刀萬物生。
斷水刀門五把刀無不震驚,個個目瞪口呆。
在荒涼黃沙地裡種樹已經不易,他如何能在驚濤駭浪中種樹?
這需要多麼強大的神魂和靈氣才可以做到?
馮一刀死死的盯著西門映雪這一刀,他突然無比期待西門映雪真的能種下那些樹,那些樹真的能破了那片滔天巨浪,和已經相連的那層層烏雲。
所有人都死死的盯著這一刀,都不知道西門映雪是否真能在那滔天巨浪裡種出樹來。
就在這時,一顆樹出現在了這面水天相連的牆裡,第二顆樹出現在了這面牆後的又一波浪峰之巔,然後,便見無數顆樹出現,便見整片海中都是樹,就連海的外面,還是樹!
密密麻麻的樹,瘋狂生長的樹,無比堅定的樹,成林,成丘,成了……山。
以林為山,這就是刀山。
這些樹瘋狂的生長,沒有絲毫停歇,所有人便仰望,然後便看見這些樹入了雲。
海面有狂風,有暴雨,這些樹在狂風暴雨中生長,沒有一絲搖擺,沒有半分猶豫。
狂風捲起巨浪,瘋狂的拍打著山林,彷彿欲將之摧毀,彷彿欲將之埋葬。
林越高,那山便越高。
浪有多高,那山便有多高。
山後一片寂靜,沒有一絲風,沒有一滴雨,更不見一朵浪花……
……
馮一刀喃喃的說道:“我起先還有些不服氣,現在看來,不知道小師弟出關,會不會戰勝他。”
夜寒蟬忽然感覺很沒意思,他低聲說道:“此間事了,我還是回去當皇帝算了。”
唐鈺拍了拍夜寒蟬的肩膀說道:“你曾經說過,他是真正的天才,所以你我都不必氣餒。”
唐鈺長嘆一口氣又說道:“我他孃的就沒見過這樣的地階下境,這分明就是地階上境,那神魂強度,我看天階下境都不一定有他那麼牛叉。這確實有些打擊人的,不過,不要把他當人看好了,他不是妖皇嗎?不是佛子嗎?他哪裡是人!”
大家深以為然,葉瀧舞也說道:“他的進步實在太過驚豔,洗馬廣場一戰才過多久?他已經完全蛻變了。如今再和他對上,哪裡還能遠上寒山。”
夏雨樓和莫幹劍宗的弟子們在一起,她低聲說道:“這一刀,比之馮一刀那一刀不知道強了多少,居然能讓樹在前川瀑布的衝擊下生長,他是地階下境,是如何做到的?”
胡胖子有些羞愧,那****在西涼王府門前紅綢上寫字還意氣風發,當時他並沒有把西門映雪放在眼裡,此刻看來,實在有些井底之蛙的感覺。
米小米早已忘記去掐胡胖子,她張著小嘴看著那處戰場,忘記了一切。
葉悲秋又皺了皺眉,她的眉很細,很長,還很直,像劍一般,眉間隱約可見一片光明。
張道陵忽然轉頭說道:“小師弟,如果你真和西門映雪打一架,可要仔細了。”
孟浩然極其慎重的點了點頭,雙眼依然緊盯著戰場。
接下來,邊紅月該出第二劍了,第二劍,便是藏在雲中和浪中的兩劍。
……
邊紅月從來未曾料到西門映雪居然會以這種方式來擋住他的雲奔潮湧,就算西門映雪一刀出了萬物生,他依然不認為萬物生可以擋住雲奔潮湧。
無他,邊紅月早已破地階中境,只需一小步,便入地階上境。
潮劍並非他所學,而是他所創,他深得其中劍意,比學任何劍都熟悉。
他出了第二劍,一瀉千里。
潮水已經成牆,與雲相連,彷彿一道天幕。
這一劍出便見那天幕轟然垮塌,那天上的雲驟然凝聚,便成的一把烏黑的劍。
潮水突然撲下,彷彿銀河之水傾瀉而來,挾裹著毀天滅地之勢成了第二把劍,一把極白的劍。
一劍在天上,一劍在地上,一黑一白兩把劍閃爍著黑白二色之光,攜無窮雲潮之勢,彷彿自千里而來。
西門映雪忽然伸手,手中便多了一把斷刀,馮一刀留在場上的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