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忽然被一道力氣緊緊捏住,蔣琛舟錯愕抬頭,正好落進陸執與冷淡的眸子當中。
「怎麼回事?」他冷聲問道。
熟悉的聲音讓陳識後背一僵,他有些緊張地抬起了頭,卻因為受傷的肩膀受限,而看不清陸執與的表情。
但是陳識明顯感覺到陸執與此時的心情差勁,強忍著疼痛,陳識小聲說:「不小心弄的。」
「你還給我弄英雄救美這一齣戲碼來了?」略帶諷刺的聲音落到陳識耳朵裡,他悶住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陸總,陳識現在要休息,請你出去。」
陸執與瞥了眼站起身跟自己對峙的蔣琛舟,又看向病床上的陳識。
「陳識,你要讓我出去嗎?」
陳識已經疼得有些恍惚了,但他又害怕陸執與生氣,只能強撐著精神回答他。
「你坐著吧。」
「蔣總,陳識是因為你受傷的,你還是趕緊去把手續辦好吧。」
蔣琛舟剛剛已經被醫生催過一輪了,他低聲對陳識道:「我等下再來看你。」
病房裡僅剩的兩個人讓氣氛逐漸尷尬了起來,陳識把頭換了個方向,這才勉強看到陸執與的身影。
「你怎麼也來了呀?」
「你就這麼在意他?自己受傷都要救他。」
陳識被他噎住,偏生這會又疼得厲害,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時間思考,便又被疼意奪去了意識。
「陸執與,我好疼……」
上下奔波了好幾個小時的蔣琛舟已經沒了在公司裡的風度翩翩,他開了兩顆襯衣釦子,西裝領口有些凌亂,頭髮也是亂糟糟的,唇間含著的煙抵著殷紅的唇肉,比起不帶攻擊性的陳識,他長得更具成熟男人的壓迫力,堪堪撕破偽裝出來的漂亮面具後,整個人散發著一股頹喪的氣質。
居高臨下看向他的陸執與語氣冷淡:「我找了護工,你可以走了。」
被驅趕的蔣琛舟抬頭看了陸執與一眼,煙被他隨意掐滅在長椅上,眼神帶了些狠厲。
「你沒事少沖陳識發脾氣,他不是你的出氣筒。」
陸執與冷笑:「你用什麼身份來管我?我跟陳識的事情,你還是少操心為好,蔣總。」
一句蔣總點名兩人的身份地位,蔣琛舟明白,自己有再多不滿和憤怒,在陸執與面前,他都必須擺出自己那副面具嘴臉。
「你他媽的!你一開始不他媽的就是因為我拒絕了你,你才對他動了心思嗎?」
陸執與眼底是玩味的笑,他的視線悠然落在蔣琛舟臉上。
「原來你還記得啊,你說說你這人,對你動心思,你不樂意,我對別人動心思,你也不樂意,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蔣琛舟被氣到,用力拽住陸執與的衣領,怒目圓瞪,呼吸急促,死死地盯著他。
「蔣琛舟,你喜歡男人,就別裝什麼直男了,還談女朋友,多可笑啊。」
說句實話,陳識那樣溫柔小意的乖巧貓咪讓陸執與愛不釋手,蔣琛舟這樣的硬骨頭也別有一番味道,手輕輕覆蓋在蔣琛舟揪住自己衣領的手背上,藍眸裡閃爍著光,語氣有些意味不明。
「還是說你後悔了?」
「別噁心我。」蔣琛舟一把甩開他的手,「把你的護工退了,我會親自照顧他。」
蔣琛舟又迅速恢復了那副對外的完美面孔,他理了理領帶,頗為挑釁地看了陸執與一眼。
「畢竟陳識是為了保護我才受傷的,我照顧他也是理所當然。」
沒人比蔣琛舟還會察言觀色,陸執與這傢伙一看就是控制慾和佔有慾都很強的,輕飄飄一句話,就氣得陸執與臉色難看,全然沒了剛剛居高臨下的態度。
趕人失敗的陸執與只得跟護工、蔣琛舟一塊待著,蔣琛舟做事特別積極,餵水拿飯,細緻得很,一旁的護工都插不進手。
陸執與跟個瘟神般坐在沙發上,黑著臉盯著自己,這讓陳識很難忽視,他現在已經可以靈活地轉動自己的腦袋了,於是對蔣琛舟說:「我已經沒什麼事了,你要不先回去吧。」
「那晚上起夜呢?」
陳識說:「這不是有護工嘛。」
「我不在這裡守著,我不安心,畢竟你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
此話一出,陳識感覺病房裡的氛圍更緊張了。
「沒事的,這麼多人,有點鬧,我想休息了,你還是先回去吧。」
蔣琛舟哦了一聲,抬頭道:「陸總,陳識說自己要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