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撫掌笑道:“說的也是!來,先飲一杯再說!”
四人舉杯,飲幹了,可馨分別斟上。
晏殊道:“到了這裡,自然是要聽可馨姑娘雅奏的。先前正要彈奏,偏巧四少就來了,如今都齊了,可馨何不彈一曲,不負佳節良宵啊。”
可馨嫣然一笑,點點頭,丫鬟取來琵琶,可馨端坐,輕攏慢捻,琴聲猶如涓涓細流,飄出指間,又如翩翩金色鳳凰,盤旋梁間,朱唇輕啟,唱了一曲柳永的《定風波》:
自春來、慘綠愁紅,芳心是事可可。
日上花梢,鶯穿柳帶,猶壓香衾臥。
暖酥消,膩雲嚲,終日厭厭倦梳裹。
無那!
恨薄情一去,音書無個。
早知恁麼,悔當初、不把雕鞍鎖()。
向雞窗,只與蠻箋象管,拘束教吟課。
鎮相隨,莫拋躲,針線閒拈伴伊坐。
和我,免使年少光陰虛過。
唱到最後一句,眼波流轉,斜斜地朝著葉知秋拋了過去,那眼神,如歌如訴,似悲似喜。把個葉知秋瞧得臉都紅了。
晏殊笑著搖頭,道:“柳七的詞,最是讓人洩氣,就拿你這首詞來說,一個女人,不想著鼓勵情人好生苦讀,博取功名,卻只想著讓人陪著你捻針穿線,卿卿我我。還說什麼‘免使年少光陰虛過’,這就是光陰虛過嘛!”
說到這,晏殊又瞧著可馨道:“你也是,知道你對四少好,想著四少去了這麼些日子都不來,‘音書無個’,想著他了,要把他留下來,可是你也該選一首激勵他的詞嘛,柳七這首詞,若是我們這樣老朽之人倒也罷了,四少正是大好前途,聽了你這首詞,豈不洩了志氣?當罰一杯!”
可馨笑吟吟也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