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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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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你不知道有種東西叫做栽贓陷害嗎?”悠閒自得的語氣。

手中的被子驀然被攥緊,用力地彷彿能擰出水來。

房間中擺放的一切似乎都開始晃動,連被灑在角落的紙屑都控制不住地亂飛。

“怪物!!!”比利抱著兔子,看似驚慌失措地在眾多漂浮起來的傢俱中,實則,掩住了嘴角的笑容。這樣子,又為湯姆的離開加上了一個無比篤定的籌碼。

比利一聲尖叫,讓呆在客廳的哈利聽得很是清楚。

“比利?”一聲疑惑的試探,接著,是上樓的腳步聲。

比利看著半空中完全脫離原位的傢俱,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湯姆,你輸了。”

第1932章 年12月23日

似乎已經完全聽不到周圍的聲音了,湯姆只能看到比利的嘴一張一合,喋喋不休地哭訴著,惡狠狠地盯著他。他的手邊,是一隻奄奄一息的兔子。兔子灰白的絨毛已經完全被血液染紅,血肉模糊的後腿混合著灰塵、皮毛,粘稠的膿液混合粘稠的血液,讓人犯嘔。

藏在他袖口的蛇嗅到了空氣中濃重的血液腥味,躍躍欲試地探出目光來,卻又猛然縮回去。有其他人在!

孩子並不害怕血液,他甚至對血液有種扭曲變態的痴迷。他喜歡那種濃重而絕望的顏色,喜歡它凝固時逐漸沉澱的觸感。但兔子的血液並沒有人類血液那麼濃稠,不似人類血液那麼厚重,豔烈地如同火舌,刺眼至極。他不害怕血液,可那雙墨綠的眼睛毫不掩飾震驚與防備地看著他的時候,心臟一陣收緊。

他什麼都沒做。他唯一做的,就是走到了這隻兔子身邊。然後,是比利尖銳的大叫,竭斯底裡的哭泣,洩憤發瘋似的捶打。比利終究佔了多活兩三年的便宜,感到危機的孩子沒有絲毫猶豫,將殘忍和姦詐運用得無比熟練。

一切都遵循著他的佈局,哈利自然看不下這種鮮血淋淋的畫面。比利甚至可以看清哈利驟縮的瞳孔。比利誤打誤撞地,喚起了哈利對戰場上鮮血四濺的記憶,喚起了哈利對伏地魔的恨意與忌憚。他幾乎要成功了。

湯姆也如他猜想那般,不解釋,也不屑解釋,又或是被這樣的發展堵了頭腦。只是站在那隻兔子旁邊,連步子都不挪。讓比利憤恨的是他依然沒有看他一眼,視線穿過他,似乎他只是一片虛無的空氣。孩子只是仰著頭看著冷著臉向這邊走來的哈利,陰沉而倔犟的樣子跟冥想盆中十一歲的他彷彿重合了。

“湯姆,我不想放棄你,別逼我。”哈利對著湯姆沉默的目光,痛苦地閉了閉眼睛,抱起兔子,腥臭骯髒的血液從指縫中流出來。低聲喃喃的話還帶著顫抖,在孩子耳朵裡卻聲聲重錘,沒有任何緩衝地砸在孩子最柔軟的部位,連視線都開始顫抖。

哈利抱著兔子離場,從他的視線消失,頭都不曾回。

房間裡只剩下他和比利,安靜得很。

湯姆動了動僵硬的手指,才緩緩反應過來,開始呼吸。缺氧的胸膛一陣悶痛,急劇的疼疼與窒息感褪去,隨之而來的是幾乎衝昏頭腦的憤怒。他怒,怒哈利不曾問一聲,就定下他的死罪。那近乎冰冷的眼神彷彿化成鋼針,狠狠紮在腦袋裡。

別自欺欺人了!他根本就不曾喜歡過你!

孤兒院裡他的僵硬、面對他時他的冷漠,被刻意遺忘的一切又在瞬間湧上大腦,提醒他可笑的自我欺騙。原來這兩個星期他們關係的緩和不過是粉飾太平!

那有什麼好留念!不是你放棄我,而是我不願意再留下!

思緒至此,胸口又開始劇烈的疼痛,讓孩子忍不住喘了口氣,滾出喉嚨的卻是帶著哭腔的嗚咽。

“如果兔子會說話,那麼這把戲就玩不成了。”比利突然出聲,打破房內的平靜。他頓了頓,聳聳肩,微笑,“可惜它不會。”

湯姆只是站著,連看都不曾看他一眼。

比利見他不說話,自作無趣,也退場了。

偌大的房間裡,平靜得似乎什麼都沒發生,但床褥上那片刺眼的血跡卻抹不去。

蛇勉強弄懂了情況,順著湯姆的手臂往上爬。

「明明不是湯姆弄的……湯姆為什麼不解釋?」

「呵……要怎麼解釋?」湯姆盯著那塊血跡,突然笑出了聲,嘶嘶的蛇佬腔如同蛇爬行一般輕柔,可蛇卻聽出了之中讓人不寒而慄的戾氣,「解釋不能讓哈利相信,解釋不能趕走比利,解釋不能讓時間倒流,為什麼要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