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第五日,王翦將軍終於返回咸陽,秦王本來嫌他回來太慢,卻在得知王翦將軍是帶著華陽公主的車駕一起回來的時候便不說話了。 畢竟女兒是自己送出去的,王翦對待華陽公主的態度就是對待秦王的態度,秦王雖然覺得王翦在路上耽誤了時間,但也不好因此斥責,畢竟人家是因為在乎公主的感受才放慢了腳程的。 要說這王翦將軍對華陽公主是真的好,不僅特意放慢了腳程讓公主舒舒服服坐著馬車回來,還在到達咸陽之後先將公主送到了住處安置,然後才去了軍營點兵。 一時間咸陽城中到處都在傳王翦將軍與公主恩愛情深的事情,當初秦王將華陽公主嫁給王翦只是為了多增加一層關係,多一份牽制王翦的掣肘罷了,沒想到王翦當真如此寵愛公主,倒令秦王感到無比驚奇,之前對王翦會擁兵自重的懷疑也全部煙消雲散了。 王翦回到咸陽的當天下午便與祝新年匆匆見了一面,前期的戰術都已經提前與王賁商量好了,王翦在路上也看過他們定下的戰術,對此並沒有什麼異議,兩人見面之後對幾個關鍵城池和關隘的進攻方式做了一些細微的調整,整場攻燕的計劃也就定了下來。 與此同時祝新年收到了燕國前線探子傳來的戰報,那些探子在鵝毛大雪中找了好幾日,終於重新發現了代軍的蹤跡,傳回戰報說代軍與燕軍第三次交手,令人驚訝的是雖然代軍只有五萬人馬,卻重創了燕國的一支八萬人的隊伍,現在正朝著燕國都城薊城方向前進。 祝新年看完戰報後便蹙起了眉頭,道:“不是說燕國的公子瞿是個會打仗嗎?怎麼輸給敖睨了?要說機甲對戰那燕國也不缺機甲部隊啊。” 杜問春抱著胳膊冷淡道:“也許是因為那個敖睨太厲害了吧,他不是能同時操縱兩臺機甲嗎?這樣的人在戰場上以一敵萬也不是什麼令人驚訝的事吧?” 如敖睨和祝新年這種已經遠遠超出正常機甲士兵範疇的修真者參與尋常戰鬥確實很不公平,放眼一整個國家都難以找出敵手,祝新年這邊倒還好說,他不常親自動手,敵軍雖然被他的威名所震懾,但並不會經常在戰場上見到他本人,倒也能鬆一口氣。 但敖睨總是自己衝在陣前,他那兩臺機甲雖然打不過祝新年,但在尋常機甲士兵面前也是難逢敵手的,只要他的體力和靈力跟得上,他就可以在燕國一路橫掃,而燕國機甲部隊中似乎找不出人能與他交手。 “再不去攔他的話他可真要打進薊城了,這人兇狠是出了名的,我想除了你之外應該沒有人能攔得住他了,你總不想他趕在你前面奪走燕國王室的那塊天匙碎片吧?”杜問春幽幽道。 祝新年無奈搖頭,嘆氣道:“聽你這話還以為你是王上派來催戰的呢,我這不是想能拖一天是一天嗎?要是能拖到天氣稍微暖和一點,咱們的人在燕國也能少受點罪。” 杜問春冷笑了一聲:“那敖睨臨時招兵買馬湊出來的散兵遊勇都能在燕國作戰,我們好歹是受過正規訓練的大秦機甲部隊,難道還能不如他們?” 祝新年也想不通為什麼敖睨的隊伍能在燕國惡劣的氣候中暢通無阻,甚至連裝備精良、熟悉環境的燕國軍隊都打不贏他們,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也確實想去燕國看看那敖睨到底在搞什麼鬼。 “罷了,再怎麼拖也沒法拖到開春,如今王翦將軍也回來了,再拖下去王上又要動怒了。” 祝新年按了按額角,吩咐杜問春道:“傳令下去吧,讓飛鳶做好準備,明早日出之時三千高階機甲將士隨我先行出發,等我傳回訊息之後你再帶五千機甲前來與我們匯合。” 國庫那邊承諾的冬衣遲遲沒能送到,但說好給水師營的冬衣倒是已經送到了,想必這會國庫還在加班加點趕製供給兵甲部的冬衣,但數量實在太多了,一時半會真的趕不出來。 雖然一直沒有拿到冬衣,但杜問春並未過問,祝新年讓她在咸陽等訊息,她便應了下來,作為兵甲部的將士,服從命令是第一天職,無論最後冬衣能不能趕製出來,只要祝新年那邊訊息一到,她就必須要帶著將士們出發,哪怕只穿尋常冬衣也得毫無怨言衝鋒陷陣。 雖然杜問春什麼都沒說,但祝新年還是寬慰她道。 “冬衣的事情你放心,雖然國庫那邊很有可能趕製不出來,但我肯定不會讓咱們的兄弟在燕國受凍的,你等我的訊息再出發,我保證咱們的人到了燕國一定有厚實的冬衣穿!” 杜問春不知道祝新年要去哪裡弄冬衣,但她相信祝新年不會騙人,既然他說了會有那便一定會有,如此,心頭唯一的不安也就此放下了,杜問春朝祝新年拱了拱手,退出大堂傳令去了。 大年初九太陽初升之際,由祝新年率領的機甲部隊正式開拔,搭乘飛鳶朝燕國進發。 雖然現在還在秦國境內,但飛鳶起飛煽動的氣流依然使人牙關打顫,眾人還不知道燕國戰場那邊是什麼情況,都不敢消耗靈力保暖,只能裹緊了身上的冬衣來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