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夫子原名佟玉泉,十三歲進入天工學院偃師班修習,二十歲成為四品偃師,結束學業後選擇留校任教,迄今已在天工學院生活近二十年。 令人驚奇的是,在這二十年時間中,從沒有人發現他會開機甲,更沒有人知道他有一臺冰甲。 和機甲班的學生一樣,偃師班的學生也都具有靈核屬相,但因為他們不開機甲,也鮮少需要在造物的時候用到靈力,所以一般沒人會去關心偃師的靈核屬相究竟是什麼。 就像祝新年和裴少橋也不知道陳清嬋的靈核屬相是什麼一樣。 佟玉泉是水屬相這件事還是他選擇成為夫子時,在學院記檔處自己寫下的。 今日莊夫子被祝新年說服之後,便去調閱了佟夫子的記檔,當看見他是水屬相的時候,那一刻莊夫子才真真正正開始懷疑佟夫子的身份。 因為水屬相是成就冰甲的前提條件,只有當一個人的靈核屬相為水的時候,才有可能在四品之時練出冰甲和霧甲這兩個分支。 作為金木水炎土五大屬相中唯一具有分支能力的屬相,水屬相併不多見,而作為特種分支的冰甲和霧甲就更加少見了。 一旦有人修成冰甲和霧甲,各國兵甲部絕對會在第一時間找上門去,用盡各種辦法勸說對方為自己國家的暗殺部門效力。 由於冰甲和霧甲來無影去無蹤的特性,通常都會被安排在君王身邊貼身護衛,或作為殺手去刺殺他國政敵。 由此可見,這兩種特種機甲在諸國之間是非常搶手的,各國的兵甲部絕對不會放任一個三品冰將甲埋沒在學院中當一個平平無奇的夫子。 可據莊夫子所知,這些年並沒有可疑人員頻繁出入天工學院,也從未見過佟玉泉與任何人私交過甚。 似乎全天下都沒有人知道佟玉泉已經練出了三品冰甲,這倒是件怪事。 無論是作為君王的貼身近侍,還是作為兵甲部的殺手,都遠比作為一個夫子的收入要高太多。 莊夫子帶過這麼多學生,幾乎無一例外,所有練出特種機甲的人都選擇了以上兩條路。 而佟玉泉隱藏實力,在天工學院任教十幾年,難道就是為了等著刺殺祝新年? 可他怎麼能在十幾年前就確定將來祝新年一定會來天工學院呢? 處處都是疑問,處處都是矛盾,莊夫子和管事夫子合力將佟玉泉從破損的冰甲中拖了出來,讓他倚靠在牆邊。 管事夫子給他餵了一顆止血丹,這是學生公齋裡的常備急救藥物,能保證佟玉泉不至於流血而死。 “給他也吃一顆,你看他那雙手。” 莊夫子望著祝新年那雙血肉模糊、鮮血淋漓的手就眼皮直跳,直接伸手找管事夫子要了一顆止血丹塞進了祝新年嘴裡。 “空手接白刃,為師帶過這麼多學生,還沒見過你這麼莽撞的。” 祝新年乾笑了兩聲,陳清嬋聞聲湊過來看了看他掌心的刀傷,而後起身去端了水盆過來,讓祝新年清洗一下手上的血跡。 “別管他。” 莊夫子沒好氣道:“讓他疼著,長長教訓,等疼夠了、知道下次不敢了,再叫醫修來給他治。” 陳清嬋點了點頭,看樣子是十分同意莊夫子的說法。 “不敢了、不敢了,下次絕對不會了。” 祝新年趕緊表態,一盆清水被他洗成了血水,手掌上橫貫著幾道深可見骨的刀痕,均是佟玉泉那兩把匕首造成的。 莊夫子見狀立刻瞪向佟玉泉,頗有一副自家孩子受欺負了,大人前去理論的架勢。 佟玉泉臉上的骨頭都被砸變形了,破碎的機甲面罩劃傷了臉部面板,致使他滿臉是血、五官移位,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模糊不清。 “只差一點……” 他笑了起來,渾身傷口一齊往外滲血,模樣十分駭人。 “是啊,就差一點。” 祝新年冷漠道:“當時那臺霧尚甲也只差一點就能殺了我,但是非常可惜,天命在我。” “天命?” 佟玉泉呢喃了兩聲,嗆出一口血來,恍然道:“沒錯,走到今天這一步,也許真是天命如此……” “命不命的等會再說。” 莊夫子厲聲問道:“你先回答我,你是什麼時候練出三品冰將甲的?!” 天下所有具有品階的機甲全都在各自國家的兵甲部有嚴格的記錄,其中包括天工學院的學生機甲和夫子機甲。 佟玉泉成為夫子的時候記檔是四品水屬相,因為偃師不練機甲,所以學院記檔上沒有任何關於他有水甲或冰甲的記錄。 後來在任教的過程中他確實又提升了一個品階,但卻並未去記檔處更新自己的記錄,也沒有與任何人說過他有冰甲這件事。 這證明他的冰甲是一臺沒有在大秦兵甲部記檔的機甲,一旦被兵甲部的人發現,是要被帶走銷燬的,連佟玉泉也會被定罪判刑。 可他卻冒著風險將冰甲藏在天工學院十幾年,稍微一個不慎就會被人發現,如此日夜提心吊膽,他又真的只是為了等待刺殺祝新年嗎?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