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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燒著難以置信、憤怒以及譴責的火焰,幾乎要將他焚滅。

“你竟然連小九也不放過?”在幾步遠處,她停了下來,神色變得冰冷。但垂在身側的手卻緊握成拳,刺甲刺進手心的肉中。那尖銳的疼痛提醒著她,她方才在和一個怎樣的禽獸纏綿。他讓小九為他生孩子,卻又爬上她雲二的床,他以為她們女兒樓的女子真就那麼賤嗎?說不上心中那酸澀的痛楚是為了什麼,她只能僵立在那裡,木無表情地看著那個仍悠然坐在那裡的男人。她究竟中了什麼魔,竟然對這個魔鬼念念不忘?

乾白皺眉,看見她的反應與他所想大異,隱隱覺得這其間似乎有哪裡不對,不由凝神思索起來。

“你打算怎麼安排小九?”深吸口氣,雲二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連她也說不清楚,是心疼小九多些,還是忌妒多些。是的,忌妒,她雲二終於也知道了什麼是忌妒。

看著她的表情,再將她的話前後串聯起來,乾白頓時找到了癥結所在。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毫不意外地看到雲二臉色變得更冷。

“不是我的。”在她發作之前,只是淡淡的幾個字便成功地讓所有怒氣和不快化為烏有,乾白依然笑意盈盈地看著那張瞬間變化萬千的臉,不動如山。

雲二怔愣在那裡,半晌才回過神來,可是已有些拉不下臉來。背過身走到窗前,掩飾住自己發燙的臉,力持平靜地緩緩道:“那是誰的?”她沒忘記他曾向她提過想要子嗣的事。

乾白微笑,起身來到她身後,將她擁進懷中。

“陰極皇。”一邊將罪魁禍首拎出來,乾白仍不由為自己擔憂,但願他的若兒在經過方才那樣的激動後,不再和他算他將燕九親自送到陰極皇手中的舊賬。

雲二沉默下來,但從她放軟的身體可以知道她接受了他的解釋,而且沒有惱怒。

鬆口氣之餘,乾白便將事情的始末大致說了出來。

他去宛陽找陰極皇,順便將燕九帶了回來。至於燕九懷孕的事,她沒說是否出於自願,只知是陰極皇的,而陰極皇本人似乎還不知道。

寥寥幾句,他便將自己費心為雲二所做的一切隨口帶過,無意藉此向她討好邀功。

長安城被籠罩在一片細雪當中。正值午時,平時熙來攘往的長安南大街冷清了許多,匆匆趕路的行人都打上了傘,不時有馬車轆轆而過。這樣的天氣卻有兩個身型頎長的人影手撐油紙傘在雪中並肩悠然漫行。幾個頑童不怕風雪地在街上追逐嬉鬧,噼啪的炮竹聲時而響起,提醒著人們佳節快到。

“還有十天就是除夕,你可要在這裡過完春節再走?”雲二低沉的聲音從素青的油傘下傳出,其中隱含期盼之意。她還是一身男兒打扮,慣穿的黑色長袍,外披紫貂大氅,長髮束成英雄髻,宛若一雍容優雅的翩翩貴公子。

乾白還是一身樸素的灰白布袍,與身高和他相差無幾的雲二站在一起,卻並無寒磣之感。只是那舉手投足,溫和笑顏底下自然而然散發出的迫人氣勢以及優雅氣度已可讓人心折,早忘記去注意他的穿著打扮了。

目光落在那幾個在他們前後奔跑玩耍的小孩身上,乾白眼神微黯,自從他動了要一個自己的孩子的念頭後,他就發現這種渴望像滾雪球一樣變得越來越強烈,有不可控制之勢。只是要雲二心甘情願答應為他孕育子嗣,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但是他偏偏像中了魔一般,非雲二的孩子不要,還違反一貫的行事作風不願對她使手段。

思及此,他不由暗暗嘆了口氣,將目光從小孩身上轉開,望向細雪紛飛中若隱若現的街景,淡淡道:“山城初一會祭祖,我不能缺席。”他身為山城城主,有很多時候是無法隨心所欲的。這次退出黑宇殿之爭,他若不是先坦誠自己因利失策,再以黑宇殿一直在維持塞內外各大勢力平衡上起著關鍵性的作用,黑宇殿消失或易主,必將引出那些一直蠢蠢欲動的勢力,形成各族爭亂的局面,再加上封九連城這一干唯恐天下不亂的禍首,到時青夷山城勢必也要被捲進這場大混亂這個事實為由,令眾人信服,否則怎能隨意抽身。

雖知他說的是事實,雲二卻依然難掩失望。沉默片刻,才出聲:“離開前就住我那裡不行嗎?一定要回你的地方?”她知道他在京城也有房產,昨日留宿在她那裡,完全是因為她失控的熱情。現在他正是要回他自己的別院。

乾白微笑,伸過手抓住她未撐傘的右手,那比一般女子剛勁的觸感讓他有些微的失神。擁有這樣一雙手的女子性格也比一般女子多了一分剛性,少了一分依賴,因而明明已將心給了他,還是不願被感情束縛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