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師兄出門辦事回來嘴裡都離不開他的名字,直稱他為大俠,簡直就是崇拜了。
現在能邊吃飯邊聽人說,何不樂哉?
“訊息可靠麼?不是說見離憂一向只在嶺南一帶活躍的麼?”那一桌唯一的女人聽到這個訊息有些詫異,“難道他現在開始接北方的生意了?”
“那可不好。”另一名身著褐色粗布衣的男人皺起眉頭,扒拉一口飯送到嘴裡,壓低聲音,“他要是連北方的生意都做了,那叫我們這些人怎麼過活?”
“去!你以為見離憂會接我們手頭上的這種小生意麼?”女人不屑的看了褐色粗布男人一眼,“人家的生意可都是2500兩銀子起價的,請得起的都是大貴人,我們連邊都夠不著。”
女人這麼一說,褐色粗布男人臉上出現喜憂半參的神色,既慶幸自己不會沒活接,又悲哀於自己的不值錢。
“我倒聽說他這次來北方可不是為了做生意。”飯桌上一直沒吭聲的第三個男人這時插嘴進來,他的下顎留有一小撮長鬍子,頗有些清風道骨的味道,捋了捋鬍子,道,“他這次好像是來找尋故人的。”
“咦?難道是跟包子有關的那個故人?”女人接上話。
柳煙芸聽得津津有味,吃飯的動作跟著慢了許多。抬眼看過去,發現大多數客人都歪著腦袋聽那一桌人閒扯,看來,這見離憂的名聲的確不小。
“這就不得而知了。”包頭巾的男人聳肩,笑了笑,“不過他要是來北方能殺了幾個貪官汙吏,就是百姓的福氣了。”
這些人將殺人風輕雲淡的掛在嘴邊,令柳煙芸有種“啊,這就是江湖”的感覺。
“你個小兔崽子!怎麼給大爺上酒的!?”柳煙芸正聽得起勁,隔著她兩張桌子的坐著的男人突然猛地拍桌,震得桌上的盤子都跟著往上拋了一寸,面色猙獰的叱喝著店小二。
這個男人有武功。這是柳煙芸第一個映入腦海的想法。
店小二嚇得渾身發顫,彎著腰拼命鞠躬:“對不起,客官,小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怎麼沒看見你給其他人上酒撒一身?!”男人長著大鬍子,五大三粗的一個人,發起怒來,眼睛瞪得溜圓。粗壯的臂膀稍稍用力就能看到鼓出來的肌肉,惡狠狠的抓住店小二胸前的衣襟,一隻手就把他給提了起來。店小二這下可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男人的舉動將客棧里人們的目光都引了過去。
“大爺,大爺,您大人有大量,這小崽子做事不牢靠,我親自給您倒酒如何?這酒錢一文不收,就當是我請您喝的。”掌櫃的見情況不妙,也趕緊小跑著過來賠不是,討好的笑。
“丫丫個呸!誰要你請了?!當大爺我沒錢付不成?!”沒想到這大鬍子脾氣還不小,看來這店小二今兒個怕是要遭罪了。
其他客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熱鬧,絲毫沒有要出言相勸的意思,更別說出手相救了。
這一點也不符合江湖的定義,柳煙芸想。
抓緊身側的佩劍,柳煙芸幾欲衝上去“懲奸除惡”,被柳凌風一把按住。他對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衝動。
大鬍子男一隻手將店小二舉過頭頂,眼看著就要把他往地下摔。柳煙芸趕緊用手遮住眼睛,只留下一條縫。柳凌風從桌上的竹筒裡抽出一根筷子,捏在手中隨時準備著。
就在大家屏息著等著店小二倒黴時,一道紅色的身影從客棧外躍了進來,一把細軟利劍絞上大鬍子男的胳膊,腳輕輕點地,人就跳了起來,從大鬍子男手中奪過店小二,將他平穩帶到地上。
腳剛一著地,店小二就連忙躲到櫃檯後面。紅衣男子沒有給大鬍子男反擊的機會,劍絞著他的胳膊鬆開,將袖子給削了個稀爛。飛起一腳踹中他的胸口,大鬍子這麼厚實的一個人也被一腳給踹出去好幾米。紅衣男子並不打算這麼放過他,跑過去在他胸口狠踩幾腳,外人看著好似沒怎麼用力,但柳煙芸知道,他這是把內力給匯聚到了腳上,這一腳踩下去,嘖嘖……
果然,大鬍子面色扭曲,倒在地上喊疼。
紅衣男子又補上幾腳,面色兇狠:“還敢不敢欺壓良民了?!”
“不敢了不敢了……”大鬍子求饒,“公子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柳煙芸看到這兒就沒了興趣,哎呀,這大鬍子的戰鬥力也太弱了。紅衣男子聞言鬆開腳,踹了大鬍子一腳讓他滾,大鬍子便屁滾尿流的跑了。客棧裡的人都鼓掌叫起好來。
紅衣男子抬起頭,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