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鏡後的那雙眼眸——
正是老謀深算的得意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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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料中的大戰並未如月兔所以為的迅速開戰。
當兩個男人見面的剎那,六姐略為尷尬的笑一笑後,胤倫只是大方的伸出手,向李高泰自我介紹,一場原本預計煙霧瀰漫的戰爭就這樣消弭於無形之中,虧她還拿著一架V12在他們身邊打轉,期盼拍下一些精彩畫面,可惜六姐只是暗白她一眼,而那姓朱的乾哥只是好笑的揉揉她的頭,就逕自跟老爸、老媽說話去了。
“死小兔!你是存心討打是不是?”晚餐過後,丁芙蓉拉著月兔到廚房說話,留下男人們在客廳談天,丁家老媽則上樓替胤倫換上新床單、新枕頭。至於其他姐妹早遠嫁臺灣各縣市去了。
“六姐,你拉我來廚房就是為了這件事?”月兔剛洗完澡,換上一件圓領T恤,一條百慕達短褲,溼溼的頭髮還編著兩條麻花辮,看起來就像是個國中生。
“你少裝沒事樣!”芙容狠狠的擰她一把,讓月兔哀號一聲。“晚餐前,你拿V12在客廳裡晃來晃去想幹什麼你以為我不知道?”
“想拍一些精彩畫面嘍!難得三巨頭會聚一堂,如果不留下一些珍貴畫面,誰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啊?”月兔很無辜的說道。
從小她就被迫學會說謊而面不改色。其實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姐姐們的男友多如過江之鯽,有一陣子還編號登記,見了人就對號喊人,看見二號人選登門拜訪,還不能說姐姐跟一號人選出去玩,要說參加社團什麼的。所以從小月兔說謊可是臉不紅氣不喘,也不認為說謊有什麼不對,善意的謊言嘛!
“什麼珍貴畫面?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小兔,我跟你可沒仇,你也不必這樣報復我吧?”芙蓉一想起先前幸災樂禍的月兔就有氣。“你知不知道這樣做讓高泰很沒面子?”
“追求你本來就要具備厚臉皮的神功嘛!”月兔眨眨眼。“再說,既然李大哥就要成為我的姐夫了,起碼也得先適應我的幽默感。”
“死丫頭!我真懷疑你是不是老爸、老媽親生的。芙蓉咕噥著,把一肚子氣發洩在碗盤上。
“是啊。”月兔很惋惜的說:“十歲那年我還特地偷看戶口名薄,計劃去找親生父母,沒想到我還真是老爸他們生的。”
“你不是說真的吧?”芙蓉當她在開玩笑。
“再真也不過了。六姐,你對乾哥有沒有死灰復燃的感覺?”月兔好奇問道。
“你想幹嘛?我可先警告你,別亂點鴛鴦譜!我對高泰可是一心一意,如果你敢亂來,看我敢不敢切斷姐妹關係?”
說也奇怪,丁芙蓉當年好歹也是學校公認的第一美女,同時也是小鎮上認同的美女,每年遊客來到小鎮上,總會對丁氏姐妹投以驚豔的目光——除丁月兔之外。她的追求者可是大排長龍,其中也不乏出色者,偏偏丁芙蓉就是看上了長相平凡、身材中等的李高泰。第一次介紹給丁家人的時候,月兔還以為天上下起紅雨來。這可不是她誇張,實在是從十二歲起就有不少被圍堵經驗的芙蓉——所謂圍堵就是每天總有人守在校門口、丁家門口,反正常出常入的地點,都有不少痴心男子守候著。而芙蓉每每受邀出去玩,物件不是相貌出眾的,就是高大威猛的;很像現在的朱胤倫,所以七年前李高泰出現時,她實在不看好此人前景。不過令丁家人跌破眼鏡的是,這段感情非但沒因時間轉淡,反而在今年十月就要下嫁於此男子,可惜偏偏此時又出現了朱胤倫這號人物。這種複雜精彩的三角關係,實在讓月兔看得目不暇給,恨不得每天守候在這三人身旁,靜觀其變。
不過話說回來,自從見了那姓朱的後,一想到他與六姐舊情復燃,她的胸口就不太舒服,像是經過猛烈撞擊之後又歸於停擺的地步。
“丫頭,又在作白日夢了?”不知何時,朱胤倫站在她身後,拉拉她新編的辮子。
芙蓉奇怪的看了他們一眼。
“你進來幹嘛?要是讓老媽看見,一定又嘮叨我們讓男人進廚房來。”月兔看見他又恨又喜的,這種經驗還是頭一遭。
他露出潔白的牙齒。“我只是想提醒你一聲,收禮物時間到了。”
“收禮物時間?”
他點點,拉起她的手,朝客廳走去。
“丫頭,你不會以為我帶兩串香蕉來吧?”
她蹙起眉。“我不是小孩子了,要是你以為可以收買我,那可輪到你作白日夢了。”她低語,本以為會在客廳停下,不料他竟沒停下之意,而那丁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