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去。
“和泉美樹!”他以為她沒聽見,又喊。
這回,美樹轉過頭來,懊惱地、沒好氣地道:“不要管我!”
都是這個雞婆惹的禍!要不是他硬要她上他的車,她也不會遲到,如果她沒遲到,也不會丟了這分差事……
可是真要怪,就該怪她自己,誰叫她那麼白痴地上了他的車?!
想著,她更是火大,“離我遠一點!走開!”她朝著車上的他大吼大叫。
“你淋溼了,上車吧。”他好說歹說地哄她。
“你這個瘟神!瘟疫!”她不知道自己在罵些什麼,她想她是有點失去理智了。噢,不,打從碰上他以來,她就不知道何謂理智了。
聽她罵得亂七八糟,他是又好氣又好笑。“好,我是瘟神、瘟疫,你上來再罵吧!”
他想他一定是瘋了,不然不會跟一個才見過兩次面的女人在這兒瞎耗。
他現在需要的是睡眠,絕不是跟一個女人在大雨中糾葛不清。
“不要!”她瞪著他,“我不要你管!”
她的固執讓他再度失去耐心,“不管就不管!”說著,他當真踩下油門往前駛去。
車行不到一百公尺,他突然又後悔了。
將排檔一退,他筆直地倒退到她站的地方,開啟車門,他不顧大雨滂沱地就下車來。
見他突然又倒車回來,美樹不覺一震。
她愕然地望著神情有點惱怒,不管身上那件昂貴皮衣會不會淋溼就下車的他。“你……”
“上車。”他一手拖住她的手,猛地將她一拉。
她單薄的身子搖了一下,立即又挺起腰脊,“不要!”
她為什麼要聽他的命令,剛才就是聽了他的話,上了車,她才會遲到的。
“你真固執!”他糾起濃眉,惱火地瞪著她。
“你莫名其妙!”她衝著他大叫:“神經病!”
“我神經病?”他啼笑皆非地瞪著張牙舞爪的她,“你才不可理喻呢!”
話一說出,他發現她的“神經病”罵得沒錯,而他的“不可理喻”指的根本是他自己。
認識他的人一定都無法相信,冷漠的他,會是做出這種瘋狂事的男人。
一番“打鬥”後,他幾乎是把她塞進車子裡的。
上了車,她還是氣呼呼的嚷嚷,一刻都不肯安靜。
“讓我下車!聽見沒?我要下車!”她聲音拔尖地大叫。
她那“高人一等”的音訊,折磨得他幾乎要把她一腳踹下車去。
要不是他“神經病”地受她吸引、要不是她那單純可憐的模樣,讓他興起想保護她的衝動,他不會意這種麻煩上身。
“固執。”他嘀咕了一句。
將車子往路旁一停,他脫下了自己的皮衣替她披上,“你會著涼的。”
當他將衣服往她肩上一披,她突然安靜下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歇斯底里,也許是因為她一直在壓抑自己,直到今天才一次爆發吧?
因為不想讓母親擔心、因為想當個獨立堅強的好女兒、因為不忍命運坎坷的母親還要為自己憂心,其實一直渴望被保護的她,一直在偽裝自己。
她為自己戴上堅強的面具,企圖在人前演出一個樂觀進取的角色。
她忘記自己是個需要被愛、被保護的女人,她像所有的女孩一樣渴求一個避風港。
為何會在今天爆發?是因為他嗎?因為在他面前,她不願意再裝出一副樂觀、堅強的模樣嗎?
她不知道,只曉得當他溫柔地將衣服披在她肩上時,她真的再也不能假裝她不需要憐惜。
“你怎麼了?”她突然冷靜一下來,倒也挺教人擔心的。
她抬起臉望著他,眉心一蹙,委屈地掉下眼淚。低下臉,她以雙手掩臉低泣,逞強地不願讓他看見她的眼淚。
“你這麼需要工作嗎?”他試探地問。
“你懂什麼?”她哽咽地道:“我有負債的,你知不知道啊?!”說著,她又哭了起來。
感覺上,她一直想壓抑住哭聲,但她越是壓抑,肩頭就顫抖得更厲害。
他伸出手、本能地將她的頭一勾,勾進了自己溫暖而寬闊的胸膛之中——
當他將她撈進他臂彎裡,她先是有點抗拒,可是隨之而來的,卻是難以言喻的安心及沉穩。
他的臂膀有力、他的胸口是溫暖的,他濃沉的呼吸讓她想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