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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阿潤的臉上露著一種奇妙表情,這種表情是顧昭從未見過的,他不屑,譏諷,威而不怒,俯視一切,刻薄的理直氣壯:“孤那皇兄,正常的時候,還算是個人,可惜,他是個瘋子,一個又可憐,又可悲的瘋子。說來他也是可憐,少年開始,陪著父皇征戰天下,一直覺得自己會繼承皇位,可惜他運氣不好,中了毒,瞎了眼,失去了繼承大統的資格。

有時候,孤也想,孤那皇兄也不容易,這一輩子都在辛苦,他刻薄別人,對自己更刻薄,現在,刻薄的他自己都活不久了。既然他不叫孤活,那大家就都不要活了!”

惠易大師合掌:“一切天定,皆為命數。”

阿潤冷笑:“老師真真不像個出家人,不過命數這東西孤從不信,命?誰定的?別人信,孤不信!”他攤開手看看銅印,將手送到惠易大師面前說:“老師,你看此印……”

惠易大師合掌笑:“昨夜,貧僧都聽到了,原本貧僧還擔心軍費不足,如今……真是,天佑殿下,待時機一到,一切水到渠成。”

阿潤輕輕的點點頭:“恩,告訴李齋他們,時候到了,該游出來了。”阿昭,你可要等我,你要好好的等著我。

惠易合手點頭,收了印章,順手將一支毛筆遞到阿潤的手裡,這毛筆的杆子上,竟然有血痕:“顧七爺寫了八十卷經,這一晚廢了兩管兔毫,殿下能好好歇歇了。”

阿潤接了毛筆,取了一塊絲巾細細的裹了,一邊裹一邊說:“小時候,母后常說,孤是個有福的,這話……孤不信,這幾年……現在孤知道了,孤有福,有後福。”

“殿下只有三個骨血,怕是以後……”惠易大師有些不安心。

阿潤一擺手:“兒子有就好……一個正妃,兩個側妃……大大小小十五個呢,當初那個不說要為孤去死?到最後,誰來看過孤一眼?都活的好著呢,孤在山上,她們不是照樣錦衣玉食,幾年了,可有一位想起,過年了孤也要人陪?這個話以後就不要說了,你出去吧……”你們要富貴,孤給得起,旁個孤也就沒了。

惠易大師轉身離去,緩緩的閉了房門。

阿潤痴痴的看著木格窗投進來的光線,一道道的照在地面上,案几那裡有個朦朧的影子,趴在那裡寫呀,寫呀……

是呀,他應了,這輩子,真情,只有一個就好,他只要阿昭,也只能是阿昭。小時,教課的師傅常拿逆王與美人的故事來警醒他,那時候他還不屑,不過此刻想起來,為一人,毀天滅地,翻江倒海又如何,情之一字,一切凡塵幻化,皆為虛無,心中有一人,足矣!

第四十四回

禮闈結束;皇榜未開之時;京中出了幾件大事;先是是有密王殘餘在京中作亂;一連死了幾位應試的舉子,這幾位舉子皆出身世家;乃是輔助當今繼位的有功大臣之後。還有原東宮太子太師,當今聖上最最器重的胡寂老大人;早朝散後在歸家的路上,竟被人襲擊了,雖老大人沒事;但是老大人一眼就認出,那帶人襲擊他歹人,有密王的家臣在內。

說起胡寂大人,那不是一般人,他教過兩位太子,一位是當今,一位是曾做過太子的奕王,而且他還是奕王的老丈人,如今的奕王妃就是胡寂大人的嫡女。

天子腳下,城防竟如此稀鬆,天子震怒,一連續扒了好幾位京城駐防的飛魚軍,禁軍中擔任重職的主將,副將,換上了自己信任的一些武臣。

非常有意思的是,這一次,依舊沒顧傢什麼事兒,甚至,邊界重要守將交接的速度又加快了。

飛魚軍新上任的參領叫李齊,他哥哥李齋是五軍都督府的左都尉,這兩位都是將門虎子的後代,打先帝那會子,就一直跟著南征北戰,是跟顧家起頭平的武勳出身,如今看來,人家李家是後來居上,眼見得第三代就超過顧家了。

那李奇,今年不過三十出頭,就擔任如此重要的職位,這一點令顧巖萬分的羨慕。顧家的第三代,出了奇的有些不妙,顧巖這一代雖都是赫赫有名的守關大將,可是,這第三代竟然一位都沒有。無論是本家還是分支,武將的道路很窄,沒有戰事,就意味著沒有出頭的機緣。說到這裡,顧巖顧公爺還是很佩服自己二弟的,眼見得不妙,人家就立刻給孫子轉了行當,人家不練武,人家好好讀書了。

上京也有人說,老顧家這好運氣,也許打第三代就停了,他們卻不知,雖然以前沒顧昭在裡面攪合,但是家裡這幾位,倒是頗為懂得保身之道,硬是壓著後代,沒敢冒這個尖兒。話雖如此,冒尖也是錯,不冒還是錯!知道別人家有好後代,顧巖顧老爺心裡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