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宮的時候會
有人送過去但不是這麼大張旗鼓,能直接送到店裡而且還是由皇上的貼身宦官來送,這其中陳昭儀功不可沒。例行的請脈後,陳昭儀又說了幾樣想吃的點心,沈昕一一記下,這時有人來傳話,“稟娘娘,王昭容那邊派人來催太醫了。”
聞聽此言後陳昭儀立刻收起一臉的笑意,冷著臉,這時的她與剛才的小姑娘樣子完全不同,端著昭儀的架子渾身散發出不悅的氣息。打發了傳話的人出去,陳昭儀對沈昕說:“既然來催我就不好留你了,你在她那邊多留個心眼,她那人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能從一個毫無背景五品的才人爬到二品的昭容,其心……哼。”
陳昭儀話沒說完,不過沈昕也聽明白這是在提醒他,不過這種提醒裡有沒有夾雜私心這就不好說了。也不得不警惕,正如陳昭儀所說能從五品到二品,心機跟手段還是不容小覷的。
站在宮殿的門外等待宣召,這處宮殿離陳昭儀的宮殿不遠,周圍也是花團錦簇,但從人氣上來說就要冷清很多,皇宮中的人都跟人精似的,誰得寵誰不得寵一眼就能看出來,要想高升必然要巴結得寵的人,這也是這處宮殿冷清的原因。
很快小宮女前來請沈昕進去
,他無心打量宮殿裡的景色,低著頭跟在宮女的身後,進了正廳宮女請他稍作自己去請昭容。
沈昕這才環顧一圈,宮殿裡的佈置大同小異,殿外的花草開的也正當時,聽到女子走動而傳來的環佩叮噹,沈昕忙起身行禮。昭容落座後並沒讓沈昕起身而是先讓旁邊伺候的這些宮人出去,這才說:“沈太醫請起吧!”
這個聲音……沈昕渾身一激靈,大膽的抬頭看清,主座上坐的正是王淑茹。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容貌陌生的卻是這個人,正二品昭儀的行頭,臉上的笑容不再純真亦真亦假的看不清楚,手裡端著茶杯,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捏著茶碗蓋,大紅色的指甲無比的鮮豔就跟她的嘴唇一樣。王淑茹嘴角勾起,輕抿一口茶說:“怎麼,兩年沒見沈太醫不認識本宮了嗎?”
沈昕慌忙低下頭連聲說:“不敢不敢,是卑職逾越了。”後宮的嬪妃是皇上的人,太醫一律要低頭不能直視,像剛才那樣要讓外人看到就是罪過。
沈昕坐在椅子上不敢動,如今兩人的身份發生了變化,不再是小藥鋪裡的小姐跟夥計,而是妃子跟太醫,中間隔著君臣之禮。見到王淑茹的那一剎那,沒有久別重逢的驚喜而是震驚,迴響陳昭儀說過的話再看看眼前的人,再想想她見到自己時好不驚訝,肯定是提前打聽過才去太醫院要人的,兩年時間,果然一切都不一樣了。
王淑茹緩緩開口說:“初一聽皇上賞了個做點心的,本宮當時就想到了虎子哥,說實在的,他做的點心是這麼多年來吃過最好吃的。”停頓了一下,看了看沈昕臉上的表情,很明顯的看出在提到虎子的時候他的表情僵了一下,垂放在身上的手完全不自主的抓了下衣服。
王淑茹抿了口茶繼續說:“派人一打聽,果然是你們啊,你說這是不是緣分?從一個小鎮到京城再到皇宮,你是太醫而本宮貴為昭容,不管怎麼變,咱們又見面了。”
王淑茹在說,沈昕在聽,但他的心思卻不在這,他想起在小鎮上遞個他粉色手帕的那個小姑娘,紅著臉羞怯的藏在王歸身後,也想起羞答答送給他繡著一個並蒂蓮荷包的那名女子,面色含春眼波如水,渾身上下的氣勢是那樣乾淨單純。而眼前的這名昭容,眼睛不再靈動而像蒙上一層沙,嘴角的笑容不再單純而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算計,這個人讓他陌生的不敢認。
王淑茹說的,今天找沈昕來就是敘舊,兩年不見肯定有說不完的話又不好直接差人去找,所
以才說讓他來請脈。可是,沈昕在她那坐了那麼久主要是王淑茹在說,他只是偶爾作答,就算答也答的是,“是,對,好。”
一直到他從王淑茹的宮裡出去,說的字也不過二十。臨走,王淑茹讓宮女送他出去,還說明日請他繼續來。
沈昕想過跟王淑茹重逢的場景,就是沒想過會是如此,沒有久別重逢的喜悅只有被“本宮”兩字帶來的壓迫感。
雖然知道她現在是娘娘是皇上的人,兩人還能坐在一起說話已是不易,但還是驚訝於她的轉變。
這件事他不會隱瞞虎子,也沒必要隱瞞,回家後就把今天的事給虎子說了。虎子聽後說:“她現在是娘娘了,跟咱們不同,日後見了總是小心些好。”沈昕覺得也是這個理,單從今日來看王淑茹早就不是原來的她了。
道理他明白,就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