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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人,灰濛濛的路燈被一團團霧籠罩著,散發出慘淡的白光。於子勁裹緊上衣,穿過大街,來到安靜的河岸上。

橋頭大梧桐樹下的石桌旁有兩位老人正在下棋。於子勁認出其中一個正是那個發現裝屍箱的大伯。他叫薛安源,是名退休老工人。

於子勁悄無聲息地走了過去。

二老正殺得面紅耳赤,氣氛非常緊張。不過從目前的戰況看,薛老伯佔了上風。他的紅子已經將對方的帥營團團圍住,對方快招架不住了。薛老伯得意起來,連聲催道:“快動子,老夥計,要不,乾脆繳械投降算了。”

綠方一語不發,緊皺眉頭,眯著兩眼,右手指輕輕敲打著棋盤邊緣。突然,從他的眼睛裡閃出兩道亮光,嘴角也很快浮出一絲笑意。他不慌不忙地執著“綠炮”,放在了紅方的“帥”後。

薛老伯大吃一驚,臉色陰沉下來,顯得很難堪。他的雙手哆嗦個不停,額上大汗淋漓,怎麼也想不出破解的辦法。

正在這個時候,於子勁從旁說道:“你應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退‘炮’到底線,同樣有‘車’保護,對方也奈何不了你。”

老人一樂,忙去執子,忽回頭一望,手中的棋子險些抖落,驚愕得差點沒叫出聲來。好一會兒,他才使自己平靜下來。

“你真是比幽靈還可怕,又讓我想起了那件事。可這有什麼法子,誰叫我那麼倒黴呢。”薛老伯坐直了身子,向他的棋友擺了擺手,說,“喂,老傢伙,別怒眉瞪眼地盯著我,這盤棋算和啦。”

“和了?”薛老伯的棋友不滿地說道,“沒那麼簡單吧?”

'=BW('第十二章目擊者的分析'='“喲,你不服?”薛老伯說,“不服,咱們下回再戰,現在我沒空陪你了,你趕緊回去吃飯吧。”

薛老伯的棋友瞪了他一眼,咕噥著起身離去了。待棋友走後,薛老伯抬頭望著於子勁,低聲問道:“小於,那個案子進展如何?”

“慚愧啊!”於子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坐到剛離去的那位老伯的座位上。他摸出煙盒,取出兩支香菸,遞了一支給老人,併為老人點上了。

“也就是說還沒有抓到兇手。”老人用手背擦了一下冒著煙霧的嘴角。

於子勁點了點頭。

老人嘆了口氣,狠命地抽著煙。“其實,我對這個案子還是有些想法的。”他突然以一種輕快的語氣說道,“經常思考一些錯綜複雜的問題,有利於防止大腦細胞的過早退化。我是個喜歡琢磨問題的人,就因為這一點,家裡人老說我神經有問題,他們哪裡知道我可是一個不服老的人。”

“我早看出來了。”於子勁笑了起來。

“我有個外甥在你手下工作,他叫林森,我們常坐在一起探討一些古今懸疑謎案。有一次,他向我稍稍透露了該案的某些細節。”薛老伯摸了摸下頜,嘴角掛著一絲高深的笑意,“不瞞你說,我認為你們辦案的方向有些不對。” 。。

第十二章 目擊者的分析(2)

“哦?我倒想聽聽您老的高見。”於子勁真誠地說道,將一枚棋子捏在手心。

“高見?談不上,也就是我的一點小猜想。”老人深吸了一口煙,“根據我的推測,裝屍體的旅行箱不是被河水衝下來的,而是從河堤上被人抬下河灘的。如果那天早上我不去散步,就不會發現屍體。但是,即使不被我發現,也會被別的人發現。換句話說,兇手並不打算掩蓋自己的犯罪事實。不過,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我猜測,這跟那座石橋有關……”

“那座石橋?”於子勁掐滅了菸頭,驚異地望著老人。

“是的,那座石橋。”老人神秘地笑了笑,扔掉菸頭,“兇手為什麼不把旅行箱丟在別的地方,而要丟在那座石橋下,這不明擺著是衝著石橋來的嗎?”

“即便如此,這給石橋又有什麼關係呢?”

“這個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不妨先告訴你一樁陳案:二十年前,也是十一月份,在石橋附近曾發生過一起離奇的案子。現場有許多血跡和打鬥的痕跡,經鑑定,那些血跡都是人的血跡。公安機關一直保持高度關注,但自始至終不見有人來報案。後來,此案就不了了之。我懷疑這兩樁案子一定有內在的淵源,因為它們都是這麼離奇,還有一個共性,那就是都在針對那座石橋。”

“二十年前,那就是一九七九年。”

“是的,一九七九年。”

“照你這麼一分析,這個案子就更復雜了。”於子勁的臉頰不由得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