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婉能看到的,自然也逃不過聶謹言的眼睛,但聶謹言就像沒有看到一樣,繼續說:“嘉嬪娘娘有孝心,在太后千歲壽辰之日,特意繡了整幅的金剛經給太后千歲祝壽,她自己來不了,派了貼身侍候的大宮女過來,在下怕這宮女不懂事,從這裡迎一迎周全周全,沒想到遇見順王千歲。”
聶謹言滴水不漏,淡淡帶過去。
龍嘯挑不出毛病來,心事也被聶謹言提到嘉嬪黃沛鶯時,帶得有些散亂,否則也不會當著聶謹言的面,問了溫小婉一句,“你家小……你家主子,近來如何?”
溫小婉早想到龍嘯會與她直接對話的,早做了思量,在龍嘯問完後,緩緩開口,“回順王爺,我家主子近來還好,已可念些新詞,聊慰傷痛了。”
龍嘯嘴裡發苦,新詞?沛鶯最是懂詞的,以前,他們兩個在一起時,也常常談詞。
“噢,哪一句啊?”龍嘯輕飄飄地問出口,又覺得不該問的,但說出口的話,又怎能收回。
溫小婉從紅漆木盒後面,抬起一雙清亮的眸子,答道:“奴婢也記不太清,好像有一句是,生怕離懷別苦,多少事、欲說還休。”
文人真是愛感傷的物種,溫小婉還不覺得這句有什麼,順王龍嘯的雙眸中,好像閃出什麼晶瑩明亮的東西了,到是達到了溫小婉想要的目的了。
為了以後,溫小婉當然不能看著龍嘯失態,還未等龍嘯回味,她又說:“若順王爺無事,奴婢先行告退了。”
龍嘯也反應過來了,點點頭,“你去忙吧。”本還想叮囑溫小婉幾句,叫她捎話給黃沛鶯,看到聶謹言在旁邊,只得做罷。
溫小婉起身,繞過聶謹言。下意識地望了聶謹言一眼,瞥見聶謹言也在看她,還不著痕跡地向她示意了一下前面。
——直著向前走就是慈安宮了,別說路痴,瞎子有根棍都能摸到。溫小婉雙手託著紅木漆盒,行走的姿勢比之前更規矩了。
前後少了聶謹言,總覺得刮來的風,都陰冷了許多。哎,該死的,明明還是暑伏盛夏啊。
作者有話要說: 呵呵,關於辛未親親,提的歷法問題,本人在這裡說一句,因為本文一是架空時代,從未明確用過任何歷史上出現過的朝代,二是本文字身就在一個無良作者的小說裡——女主是穿到書樓小說中的,是以,本文出現的任何無節操的東西,請都不太軟真。至於我國曆史上的歷法,更不能較真。詩經有云,七月流火,這是按周曆來的,與現在,可是差一個節氣呢。本人比較懶,就沒有把陰曆陽曆這種叫法,轉成小說裡晉安國的晉安歷這種,實在是做得不對,請親親們見諒,下次會小心的,免得誤導小朋友什麼的,就不好了。雖然我不太建議十六歲以下的小朋友來看這種影響三觀的文,哈哈……
生怕離懷別苦,多少事、欲說還休。這句出自於宋·李清照 《鳳凰臺上憶吹簫》。借用一下,頭髮都抓掉了,也想不出精彩絕豔的詞來。悲啊……
謝謝小四,連續的地雷,好感動啊!
☆、15各色人等
壽宴這種場面,溫小婉前一時空,也曾見識過。
溫小婉雖是孤女,父母離世得早,但撫養她的祖父,在當時當地也是有一號的。振臂一呼,千人響應的那種老祖宗。
她祖父八十大壽那天,她老家那套挺大的套院裡,裡外來得全是人,徒子徒孫、姑表親戚,得有個千八百人的。一天吃掉的豬肉,可以用火車皮計了。
喜炮響過後,齊刷刷地給她祖父磕頭那個場景,她記憶猶新,黑壓壓的一片,根本數不過來。
可那份讓她記憶猶新的場景,照比著這一國太后的壽宴,她當初那點見識,真是小巫見大巫。
溫小婉雙手捧著呈著壽禮的漆木紅盒,悄然站在一處角落裡,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周圍那份喜氣洋洋的場面,是否存有潛在的危險。
小福子靠近她的時候,她看到了。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她還往後退了一步,躲到了人群更少的地方。
小福子心領神會,避開熙攘的人堆,湊到溫小婉的身邊,未等他開口,溫小婉先問:“福公公,有什麼吩咐嗎?”
小福子連忙半鞠一禮,他可不敢吩咐溫小婉什麼,他還沒見過他家司公老人家對哪個人這麼上心過呢。
“婉兒姑姑,小的可不敢,是司公他老人家吩咐的,他老人家叫你一會兒往前站,你都站到低等侍人這一塊了,這與禮不合,你應該站到對面去,那才是嬪位娘娘們獻禮要站的地方,雖說嘉嬪主子被禁足,但主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