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間一閃即逝的狡黠。
這就是所謂的燈下黑吧,明察秋毫的聶謹言,也就能在溫小婉的身上,犯這種低階錯誤了。
聶謹言前腳出了他們的臥室,溫小婉後腳就鑽進自己臥室裡間。之前用早午連膳的時候太過匆忙了,只團團披了件衣服,連著頭都沒有梳,就湊到桌邊去了。
她這身裝束在她自己的臥房裡還行,是絕對不能出臥房門的,那丟的就不只是她自己的面子了,些些許許,大約一隻手數不出來。
出於急切地看熱鬧的心情,她也沒有什麼耐心等著侍候她的侍女給她梳個什麼好看繁瑣的花式,只力求簡潔端莊地挽了一個髮髻,鬢角帶花,髮髻上插了一根玉釵,就算完成。
換了一身平時愛穿的淡淡桃粉色的衣裙,她一路小跑地往靖王府的地牢跑去,就怕去得晚了,看不到精彩一幕。
其實溫小婉完全不用那麼著急的,因為別說是她了,就是先她一步去的聶謹言,都不算真得看到好戲了。
好戲經過半天一晚,早就結束了,聶謹言去的時候,也連個尾巴都是沒趕上的。
龍駿只是想戲弄調/教莫緋漾一番,他可沒想過弄得莫緋漾精盡人亡的。
莫緋漾再如何的混蛋,也是聶謹言的師弟,就算真要解決掉,也輪不到他動手正法的。
龍駿取得是一個樂和舒解得一個鬱悶,也算是輾轉地替溫小婉和聶謹言出出氣。
聶謹言到達地牢時,就看到守在地牢門口的那個老獄卒,一臉通紅、滿身不自在地在厚厚粗礪的石壁上,蹭來蹭去呢。
老獄卒見到聶謹言進來之後,竟一時忘記行禮,先是眼神古怪地閃了一下,才記起眼前這人非是別人正是他們王府裡的女婿、郡主的相公。
當然,他更知道這位是宮裡慎刑司的司主、人稱活閻王的聶司公。
老獄卒後知後覺,收起臉上那變來變去的神情,連忙給聶謹言行了大禮了。
聶謹言也沒空受老獄卒的禮,繞開跪在他面前的老獄卒,直奔了地牢裡面。
靖王府的地牢,就是路痴成溫小婉那副樣子的,都能找得到哪間是關著莫緋漾的。
誰叫這偌大個直來直去的靖王府地牢裡,只有盡頭的那間上著鎖呢。
還有這充斥著整間地牢裡的淡淡香味,真是……真是十步必殺啊。
聶謹言覺得也就他這樣身體的,捱過一刀的,能抵得住這薰香的烈性,這正常男人怕是來一個,得折裡一個。
再一想想剛才老獄卒那古怪的神色,他不由得一陣苦笑,看來他還是來對了啊。
換個別的男人進來,老獄卒定會為其著想把之攔在外面了。惟獨對自己不聞不問,怕是也覺得依著自己這身體,進來也不會受什麼影響吧。
這確也是,除了溫小婉那劑人型春/藥,這世間任何人、事、物,對他……都沒有什麼作用。
關著莫緋漾那間牢房的鑰匙,就掛在外面不遠的牆上,聶謹言信手拿來,快步到了牢房門口,開啟了厚重的鐵門。
裡面那股子薰香味道更濃,簡直是撲面而來,雖說這藥在聶謹言的身上,不怎麼見效,聶謹言仍是被燻的微微皺眉。
除了薰香的味道,還有一股子淡淡的腥味,夾帶著暖昧的氣息,使得這間厚厚硬石砌築的牢房,很能去媲美青樓頭牌花魁的屋子了。
石牢裡,沒有任何物品,空空如也。所以,很容易就能看到牢房門惟一的物件莫緋漾。
莫緋漾那身體和這牢房一樣,都是一目瞭然的風格。
昨天龍駿來的時候,莫緋漾怎麼說還用他自己的紅衣衫,圍著腰、遮著私密處呢。
經過這半天一宿的折騰,那點子紅衣衫早就不見蹤跡了,而他也早沒有了之前的那份囂張,不是說就怎麼服軟了,而是氣焰被徹底滅了下去。
聶謹言進來的時候,莫緋漾披散著頭髮,周身抱成一團,依偎在牆角的地方,像個被父母遺棄的孩子、被主人拋棄的小狗,可憐巴巴地存在著。
他漆黑的頭髮,早被汗溼了幾次,直到現在也是潮乎乎的,披散在後背,勉強可以遮住他大半個光果如羊脂美玉的後背。
因著莫緋漾是抱成團的,聶謹言看不清楚他的前面到底怎麼樣了,只能從他黑髮的空隙裡,隱隱透出些青紅交加來。
還有,莫緋漾露得只有兩指寬的側臉,紅得像是被煮熟的螃蟹,偏偏唇色蒼白得嚇人,還上下地哆嗦著。
那麼厚重的石門開啟,他這種武林高手竟然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