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尿就尿啊,都不用醞釀一下的。
建軍麻利地提上褲子,回身一看閆儒玉。
緊身褲站在不遠處的樓梯臺階上盯著兩人,濤哥和花毛就在3米開開外的屋子裡。
前有狼後有虎,此刻並非動手的最佳時機,但卻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兩人交換了一下眼色。
緊身褲怎麼也沒想到,建軍會突然向閆儒玉發難。
他飛起一腳恰好踹在閆儒玉胸口,同時口中罵道:“小子!有兩根菸就敢作威作福,我弄死你!”
閆儒玉雖伸出手臂勉強擋了一下,但這一腳力道極大,加上他瘦,竟然直接被踹飛了。
飛在空中的時間既短暫又漫長,在旁人看來那就是一瞬間,但閆儒玉彷彿覺得那一刻一切都成了慢動作,他甚至偏了偏頭,用餘光掃了一眼院子角落。
正是他撿起去廁所撈手機的木棍的角落。
建軍不愧是特種兵,在緊身褲等人趕來之前又上前補了一腳。
緊身褲、濤哥、花毛合力將他拉開的時候,閆儒玉藉著這兩腳的慣性,已經連滾帶爬地縮排了院子角落。
濤哥照著建軍的小腹就是兩拳,打得建軍弓著腰,如一隻蝦米。
“新來的,又他孃的是你!”
控制住了了濤哥,緊身褲氣不打一處來,衝上前來對著閆儒玉就是一陣猛踹,打得閆儒玉直流鼻血。
“行了,帶回去吧。”最終還是濤哥開口道:“傷了殘了都是咱們的損失,差不多得了。”
緊身褲揉著拳頭,惡狠狠地對閆儒玉道:“小子,再讓我碰上你惹事,老子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弄死你!”
閆儒玉拿衣袖捂著鼻子,垂頭喪氣地跟著緊身褲往樓上走,心中卻是無比竊喜。
兩人進屋,屋門落鎖,濤哥和緊身褲的腳步聲消失,胖子按耐不住第一個湊上來,小聲問道:“怎麼樣?拿到了嗎?”
閆儒玉一攤手,手上可不正是他的手機。
原來,掉進廁所的其實是閆儒玉的煙盒,他謊稱手機掉下去了,然後趁著去找木棍的機會將手機藏在了院子角落堆積的枯枝老葉裡。
“嘿,就知道你們警察同志辦事靠譜!”
胖子這人除了心大點兒,口無遮攔,也沒什麼大毛病。其餘幾人卻各懷私心,有人當即就道:“給我用用電話!我要給家裡人說一聲!”
“說個屁!”有人立即制止,“趕緊給外面的警察打電話,快把我們救出去吧,我一分鐘都不想呆這兒了!”
“是啊是啊,快讓人來救我們吧!”
“再忍忍吧!”關鍵時刻還是建軍站出來道:“警察同志為了救咱們都深入虎穴了,還主動捱了打,怎麼?你們還信不過他?”
這下終於把眾人的話給噎住了。
閆儒玉卻顧不上這些,開機後他就迫不及待地撥通了吳錯的電話。
響了很久,直到“暫時無人接聽”的語音提示響起。
怎麼回事?吳錯為什麼不接電話?難道跟蹤任務出什麼岔子了?
第六一章 特大倒賣器官團伙案(11)
直到眼見一哥等人進入廢棄的精神病院,吳錯的跟蹤任務始終很順利。
他與負責蹲守王九龍的副組長通了電話,得知王九龍這一天都在東逛西逛,買了幾樣禮品。
逛街?買東西?
吳錯壓下心頭疑慮,又打電話回市廳請求特警支援。
不僅要來廢棄精神病院支援,還要去閆儒玉盯守的小二樓支援,那裡很可能會有一場硬戰。
安排好一切,那一絲疑慮又繞回了吳錯腦海中。
這種時候,王九龍怎麼還在悠閒地逛街?難道他不該趕來準備手術?
一想到一個人即將被摘取腎臟,吳錯心裡就七上八下的。
不對勁兒!得進去看看!
吳錯給在遠處蹲守的同事打了電話,囑咐他們立即接應前來增援的特警,這才將手機調至靜音,下車,向廢舊精神病院潛行而去。
精神病院周圍十分荒涼,半人高的雜草是極好的掩護,吳錯很快就到了院牆邊。
院牆是那種老式的磚牆,有多處缺口,缺口處的磚頭不知所蹤,大概周圍人家修葺房屋需要用到磚頭,給搬走了。
所以要進入院子並不難,難的是從院牆到醫院大樓中間有一段路是沒有植物遮擋的。
萬一有人從大樓高處向下監視,吳錯就會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