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一隻精鋼鑄制的“天狼爪”,被寒螭劍劍尖掃過,五個鋼鉤,全已削斷。
“天狼爪”乃是天狼叟仗以成名的兵刃,經巧匠精鑄而成,五個鋼鉤,可張可收,有如人指一般,收發由心,專門鎖拿敵人刀劍等兵器,平日珍逾性命。
此刻眼看被謝少安寶劍削斷,心頭自然又驚又怒,身形一個急閃,避開劍鋒,人已掠到謝少安右側。口中陰笑一聲,回頭發掌,左手立指箕張,打出一記“五陰爪”,朝謝少安後心抓去。
“狼形步”回身發爪,往往使人錯覺認為他已經竄了出去,極難防範。
謝少安一劍出手,削斷了對方鐵爪,天狼叟也跟著往斜刺裡掠開,正待收劍,耳中只聽鐵舟老人,低喝一聲:“速退!”
心頭不覺一凜,立即腳尖一點朝前掠出。
他總是身中散功之毒,不過仗著內功精深,強行壓住劇毒,不使立時發作而已,這一用力,立覺真氣瘓散,飛掠出去的人,突然朝草坪中跌撲下去。
就在謝少安縱身掠出之際,鐵舟老人已經閃身搶出,沉喝一聲道:“顧景星,你也接老夫一掌。”
舉手發掌,迎著天狼叟“五陰爪”擊出。
這真是說時遲,那時快,“五陰爪”五股森寒澈骨的冷風激射如箭,挾著攝人細嘯,堪堪射到,一團勁氣無儔的無形罡力,也同時湧到!
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內家真氣,驟然相遇,並沒有像普通兩股掌風相遇,發出蓬然震響,更無一點儔兆。
天狼叟只覺自己這一記爪風,到得半途,突然間像煙消雲散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一下,直教平日狡猾如狼的天狼叟心頭猛然一凜!
就在此時,他驀地感到一團無聲無息的潛力,毫無阻擋,已經直壓過來。胸頭如中巨石,再待退避,已是不及,口中悶哼一聲,登登的連退了七八步!
毒君聞人休急忙伸手抵住他後心,低喝一聲:“顧兄快退下去凝氣調息。”天狼叟自知傷的不輕,幸得聞人休及時出手,助他穩定翻騰的血氣,依言提聚真氣緩緩退下。
鐵舟老人一掌擊退天狼叟,也因用力過猛,凝聚雙臂間的真氣,在這兩掌消耗殆盡。
突覺眼前一黑,身子搖了兩搖,幾乎栽倒,但他總究練氣多年,雖覺全身虛乏,氣機若斷若續,依然支撐住了。
這時謝少安也從地上站起,只覺腳下虛軟無力,勉強回到師父身邊。
葛維樸暗暗攢了下眉,低聲說道:“我等不宜和他們硬拚,但事已至此,說不得只好孤注一擲了。”說到這裡,忽然回頭道:“徒兒,你站在這裡,不可再行動了。”
說完,舉步朝前行去。
就在走近金鳳鉤之際,腳步輕輕一挑,金鳳鉤已被他抄在手中,目光—注,冷冷說道:“谷主要和兄弟動手?還是願意交出解藥來?”
他號稱劍神,別說手中拿的是一柄犀利無匹的金鳳鉤,就是一支樹枝,一條衣帶,到了他手上,都可變成百練精鋼的長劍,不但劍氣四射,而且削鐵如泥。劍神手上若是再加一柄金鳳鉤,旁人根本就沒有還手的機會。
毒君聞人休雖以用毒獨步江湖,雖然明知葛維樸已經中了自己散功之毒,此刻只是仗著“聚功閉穴”之法,凝聚了一部份真力。但他親眼看到鐵舟老人也以“聚功閉穴”,僅剩的一點真力,連發兩掌,就擊傷了鐵骨師、天狼叟兩個頂尖的高手。
鐵舟老人和劍神葛維樸相較,自然還遜上一籌,那麼葛維樸仗劍逼來,縱然中毒,依然不可與敵。
聞人休愈想愈覺膽寒,不由自主的往後連退了數步,說道:“葛兄這是做什麼?”
鐵舟老人大笑道:“谷主聽說過殺雞取卵麼?你身上的解藥,就是雞卵,只有殺了雞,才能把卵取出來。”
聞人休突然沉哼一聲道:“是麼?”
話聲出口,袍袖倏然朝前揚起,手指隨著大袖揚起之勢,暗暗向空彈出一蓬灰煙,在夜色之下,幾乎肉眼難見。
鐵舟老人看的大吃一驚,急急叫道:“葛兄小心!”
葛維樸金鳳鉤當胸直豎,淡然一笑道:“谷主想在此時使毒,只怕毒不到兄弟呢!”
就在他說話之時,當胸直豎的金鳳鉤,明明不曾晃動一下,但鉤身上忽然間金芒閃動!
雖然只是像電光般一閃,但已經退到兩丈外的毒君聞人休,依然感到一股森寒劍氣直砭肌膚,心頭暗暗一凜,不覺又後退了一步。就在這一瞬之間,但聽距葛維樸身前一丈遠的草地上,忽然響起一片滋滋輕響,冒起一